道這一日走到一處地方,名叫白狼山。山有一處白狼穀,傳聞其中有一金仙洞,洞主號鬼火仙師,手下有弟子過百,專外出拿人以為食,為害一方。千裏之內提起鬼火仙師之名來,無人不色變。西門菊與南宮梅聞得,難有不恨,暗暗潛入了白狼穀,欲行殲滅之。見此穀幽深陰暗,多生怪石與虎木,風動嘯起,令人毛骨悚然。忽聞有人喝:“哪來的外客,敢上闖白狼穀,更欲何為?”隨話音,出現兩位怪客,一高一矮,穿白著黑,相貌皆醜陋凶惡,各執一口喪門劍。自報號為“巡穀使者”與“平安使者”,乃鬼火仙師的弟子。不是好類,豈能容讓他們活世?西門菊一劍劈翻了巡穀使者,南宮梅一叉搠倒了平安使者。可就驚動了穀中其他惡輩,有幾十號湧來,圍困住二女發攻。但卻遭二女一場好殺,絕了大半。有人慌忙報知鬼火仙師,那仙師大怒:“何來潑賤,如是作為?”親來拿人。見這鬼火仙師身細且長,猶似打棗的竿子。頭罩帹?,羃?遮麵,身上青衣放有螟光。騎著一頭青眼花額爛斑虎,手提一口七星太阿劍。在前後左右和頭頂各有一盞明燈。那燈不須挑持,自懸空中隨行。焰兒是藍色的。鬼火仙師大喝:“哪來的賊蠻女,闖入本師禁地行凶殺命?不要走,納命則個。”將劍飛祭,化兩口來取西門菊與南宮梅。二女自不以為然,將來劍俱打個粉碎。鬼火仙師忿增,口中念念有詞,隻見五盞妖燈光兒大放,照得白狼穀更是森然可怖。那光好厲害,二女受它不住,隻覺頭暈體酥。叫個“不好”,抽身遁去。鬼火仙師追一陣無獲,怏怏歸還。
二女逃出白狼穀,尋個地方落腳稍歇,心中倍忿。不想卻有兩名行路客經過其傍,見二女美色,心中起了歹意,上前調戲。看他兩個一為頭陀二個光頂,卻是行腳僧人。“心不存戒,身不修正,光天化日竟也敢這般放肆無禮,”二女遏止火不住,將拳來打。那二位不是對手,這個左眼給血封了,那個門牙落了兩顆。大忿,發起狠來。頭陀將一袖抬起,那裏頭忽地滾出一團風來。光頭僧也張袖漫出一片砂礫。風砂合力大撲,甚為猛烈,極具厲害。二女猝不及防,難堪風吹砂打,趕緊逃避。二僧得勢,於後大趕。二女慌不擇路,跑一地方,猛悟是哪裏,心叫:“不好。”原來卻又誤入在白狼穀。這前有邪後有惡,如何是好。急中生智,以惡攻惡之計生,發了幾聲鬧響,藏起了身來。穀中惡眾被驚動,撞攔住兩個和尚互鬥,還以為是先前鬧事的兩個女子找來的幫手,尋釁撒氣。而二僧不知就裏,見了鬼火仙師一眾,誤認是二女子的本家呢。雙方拚命,稀裏糊塗,隻喜壞了那兩姐妹,暗裏瞅個好熱鬧。
一場大戰,好不凶殘與慘烈,屍體七橫八豎。鬼火仙師妄想使鬼火之燈難為二僧,不料並未討得便宜。二僧不經光照,情急中使出看家的風、砂之術。卻用對了,反把那鬼焰給打滅了。鬼火仙師大驚,轉而怒達極點,麵目大憎,疾身飛走,鑽風穿砂,撞到頭陀眼前,足力刺掌。頭陀不及防,當胸洞穿。慘叫一聲,一命嗚呼。另個禿兒見之,悲憤交加,鐵頭衝撞,折了仙師的細腰兒,摔塵埃不起。和尚搶趕,擰下了仙師的腦袋。又瘋一般一起屠殺穀中惡輩悉數,才懈垮下來。和尚撫同伴屍體大哭,不備二女閃現於背後,劍、叉齊飛,絕他性命。西門菊、南宮梅姐妹離開了白狼山,依舊登行尋親路。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