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煉爐外壁破損,第七實驗室要求停止爐內增加!”
“壓強還在不斷上升,請內圈研究人員快速撤離實驗區!”
“冷凝準備,反增壓器準備,使用調試至百分之六十五!”
“剝離七號線導管,轉四號檔口接管!”
“實驗失控!立即撤離!撤離……”
爆破的巨響驚徹天地,在那升起黑煙的廢墟之上,隱現著令人作惡的血紅十字。
教皇的皇宮裏,教皇手持著鑲滿寶石鑽金的十字杖,在空中劃出亮閃的一筆,嘴裏不斷呢喃:
“死神,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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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曆278年,安洛熙斯。
淪薩鎮的秋日並非尋常,如果說一般意義上的秋天是位慈愛的母親,那淪薩鎮的秋天就是位滄桑的老人。
這裏沒有如海般火紅燦爛的楓葉林,沒有碩果累累時時被采摘的果樹,沒有絲絲涼意卻不凍人的徐徐秋風;沿街邊看去,唯一一枝看似碩壯的樹枝上也隻懸著最後一片咖黑色的殘葉,如同燃盡的火燭,隨時等待著隕滅,然後被遺忘。
夕陽西下,夜幕取代了太陽最後的明亮,明月映入深色的夜空中,伴著四周紛紛閃爍地明星,在這深邃的夜空中鋪出一片璀璨的畫幅,然而,唯獨有一顆暗星於此相離,它沒有其他星星一樣閃爍著令人著迷的光芒,而是以一種極度的暗處於這夜幕之中,看上去就像是夜空中的一個黑洞,比深淵更加深邃,永遠無法觸及的,無邊的深邃……
維爾斯牽著愛麗絲的手,年僅十歲的維爾斯,雖說身材勻稱,但被這刺骨的寒風所吹打,他臉上也使顯得少了幾分血色。一對罕見且怪異的深紅色瞳孔是他最為明顯的標誌。
維爾斯是孤兒,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裏,他有沒有父母,他的真實名字……就連維爾斯這個名字也是他的養母,也是愛麗絲的母親——塞倫女士給起的。
那是個雨夜,雨滴如同千萬個無畏的傘兵,絲毫沒有猶豫就從從空中跳落下來,路上的行人紛紛加快了腳步,就算撐起了雨傘也會有雨滴落在自己的衣上,最好的方法就是快點回到家中,或是找到一個避雨的地方,等待這場大雨結束。
那天街上沒有馬車經過,鎮長剛剛頒布了禁車令,所有馬車一律繞開鎮內的街道,從外圍的道路經過,這樣可以大大避免馬車帶來的交通事故,不過他現在也在為那清修那條道路的資金發愁。
塞倫就算撐著傘披肩也濕了大半,已經到了晚飯時間,愛麗絲一個人留在家,想必此時愛麗絲應該已經吵著餓了吧,塞倫也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不顧泥水濺濕自己的裙邊,聽說那些貴族人家的夫人在雨天都不出門,就算必要出門,也會有侍從在前為她鋪上紅毯,為她撐起巨大的傘布,她們身上的衣服是由專業的設計師設計的,衣上的裝飾和她們所佩戴的飾品價值連城,那些夫人們絕不允許一滴雨水沾在她們身上,這就是貴族,她們忍受不了自己的生活中出現任何瑕疵,但卻不曾這樣嚴格要求過自己,但再怎麼嘲諷也沒有什麼用,對塞倫來說,這一切都是那麼遠,那麼遙不可及。
她隻是一個普通小鎮裏的一個普通的女人,硬要說有不普通的地方,她的丈夫過世了,留下她和她唯一的女兒愛麗絲,那年愛麗絲才一歲,曾經許諾給她幸福的那個男人已經永遠離開了她,被生活所逼的塞倫不得不沒日沒夜給人縫扣子,或是去麵包店幫忙烤麵包……用那微薄的收入支撐這個不完整的家。
另一件不普通的是,二十出頭的塞倫依然保持著她的美貌,在她臉上沒有那被勞苦所折磨出的皺紋,她的皮膚依舊白嫩,嘴唇上一朵微微的粉紅,鑲著那片令人蠢蠢欲動的羞澀,將她比作為一塊最為上乘的白玉都不為過。
鎮上許多男人都知道塞倫的經曆,但也願紛紛前來表達自己的愛意,當然他們都是被塞倫的美貌所折服,能夠把這麼一個美得傾國傾城的女人帶回家,就算她是喪了夫有了孩子那又如何?男人的本質就是欲望,拚勁奮鬥一生也隻為了那三樣東西——財富、權力和美人。
在塞倫的追求者中不妨有那些有錢人,其中最富有的要屬淪薩鎮的鎮長——史蒂夫先生,作為小鎮的鎮長,同時是鎮上的首富,真的很難想象他是有多厚臉皮才敢在之前公民大會上提出征收資金來清掃新開的道路,民眾們也不是傻子,大家都知道每次史蒂夫鬧那些征收其實就是往他自己口袋裏塞錢,但即使大家都知道,也隻能暗地裏說著,沒有人會勇敢地站出來,去指著史蒂夫的鼻子破口大罵,趕他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