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發現包裏竟然沒帶用以封禁冤孽的玉,鍾鬼靈的後背頓時就是一層汗,心裏一個勁的罵方雲主那個電話打的太不是時候,本來自己都把幾塊“死玉”預備好了,就是因為接那個遭瘟的電話,玉忘了帶…
抬頭看了看跟大夫捆在一塊的兩位大哥,鍾鬼靈也無奈了,隻見這兩位臉都是綠的,正滿懷期望的看著自己,而那位忽然抽風的大夫,此刻腦門上就如同被點了一盤蚊香一樣,一絲淡淡的青煙正沿著自己剛剛用唾沫劃的“天罡印”的軌跡不停的蔓延,且速度越來越快,好像一條導火索一般。
“有什麼算什麼吧…”鍾鬼靈靈機一動,猛然間想起了剛才從周小曼脖子上摘下來的玉墜,雖說不知道是什麼旁門左道的東西,但畢竟也是玉的,憑經驗看,衝這位大夫身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應該沒問題…想罷,鍾鬼靈趕忙掏出了錫紙包,取出玉墜伸手便按在了大夫腦門的“天罡印”上。
這一按不要緊,鍾鬼靈隻覺得手掌一涼,一股陰風順著手指縫鑽了出去,與此同時隻見大夫兩眼一翻,嘴角露出了一絲隱隱的獰笑,之後手腳一軟,攤在了周五金手下的懷裏,“跑…跑了…!!?”鍾鬼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雖然年輕,但畢竟也在陸青陽手下混了十年,實操經驗正經不少,此刻一個“出師未捷先嚇尿”的齷齪冤孽,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如此低級的錯誤還真沒犯過,“莫非…莫非這個玉裏已經有東西了…?”按道術的理論,同一塊玉中隻能同時封禁一個冤孽,有道是陰陽調和,陰陰相斥,如果一塊玉裏已經封了冤孽,再想封其他冤孽進去是不可能的,此刻這大夫身上衝的不像是什麼厲害角色,如果沒封進玉墜,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玉裏已經封了東西。
“大…大師…”周五金的兩個手下此刻已經嚇得連句人話都說不整了,“這…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了…?”
“被東西衝上了…!”鍾鬼靈歎了口氣,解開了捆著三個人的捆仙繩,隻見周五金這兩個手下雖說還有理智,但手腳似乎早就軟了,撲通一下和不省人事的大夫一起癱軟在了地板上。
周五金也嚇傻了,直到看見三人都躺下了,才想起屋裏的周小曼,隻見周五金挺著大肚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在屋裏,鍾鬼靈把捆仙繩放回了包裏,轉頭也進了屋,隻見周小曼仍舊像剛才一樣平靜,仿佛是在熟睡。
“小曼…小曼…小…”周五金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把視線放在了周小曼前胸的水平線上,眼珠子立即就瞪大了,隻見周小曼的前胸基本上看不見起伏,“鍾道長…小曼她不會…”
“怎麼了!?”鍾鬼靈也把手輕輕的放在了周小曼的鼻子前麵,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怎麼氣息這麼弱?莫非…”鍾鬼靈幹脆直接扒開了周小曼的眼皮,“沒…沒了…!?”鍾鬼靈簡直不敢相信,白天還讓自己抓破頭皮的還魂煞,此刻竟然消失了!
“沒了?什麼沒了?”周五金趕忙追問。
“還魂煞…現在小曼身上的歪門邪道沒了…!”鍾鬼靈道。
“哦?”周五金一聽自己閨女身上的東西沒了,立即笑成了一朵花,“鍾道長…不不不,鍾大嚇…不不不,鍾神仙!!唉呀,你真是太厲害了…”
“先別高興…!”鍾鬼靈搖了搖頭,“她自己的魂魄也沒有…”
“她自己的魂魄沒有…是什麼意思?”周五金有傻了,“會有什麼後果?”
“植物人…”鍾鬼靈倒是不避諱,“找不到她的魂魄,她永遠也醒不過來…”
“啊?”周五金的臉刷拉一下就白了,一屁股坐在了床頭的椅子上。
“先別著急…!”鍾鬼靈忽然想起了剛才用來封冤孽失敗的那個玉墜,似乎裏麵已經有東西了,莫非…
“小曼…從你媽走以後你就沒理過我…我知道有的事是我做的不對…”周五金此刻眼睛裏已經沁滿了淚水,幹脆趴在周小曼的床頭開哭,“我不是個好爸爸,我跟你一樣,我都沒見過你奶奶長什麼樣…其實我是最知道沒人疼沒人愛是什麼滋味的…怎麼就忍心讓自己的女兒把這種苦再受一遍呢…小曼啊…醒醒啊…你要是能醒過來,爸什麼都答應你…爸不上班天天陪你玩…小曼啊…”
“爸…你說的是真的麼…?”
“小…小曼…!?”聽見女兒的聲音,周五金猛的一抬頭,發現周小曼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一行淚水正輕輕的劃過臉頰,而鍾鬼靈則正用剛才從女兒身上摘下去的玉墜按著周小曼的腦門,此刻麵帶微笑,似乎也是如釋重負。
“小…小曼…你…你終於肯叫我了…”周五金破涕為笑,就好像孩子一樣,“爸說的是真的…!是真的!鍾…鍾大師…鍾神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