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個多月以來,從雨墨的嘴裏,李清風知道了關於天都山的很多消息,比如天都山門下弟子雖然沒有自已想象中那麼多,但也絕對說不上少。
弟子分為內外兩門,外門弟子就是所謂的記名弟子,負責山門內外一切雜務役使,如果積功或表現出色的也會有功法傳下,但是能修麼什麼地步,那就是另外一句話說了。而內門弟子則是一心修煉,不理外務。據雨墨說,在天都山貌似能夠算得上是內門弟子的翻來複去的數也不會超過五個人。
雨墨長著羊奶一樣白的臉孔,眼大而亮眸黑而深,李清風挺喜歡他,笑道:“小不點,你是記名弟子還是內門弟子呢?”
雨墨高傲的挺起小胸膛,“我怎麼會是記名弟子……師尊說等過幾天卓師兄出關,就讓他傳我入門心法,到時候我和你一樣就是內門弟子了。”說到這特地把不怎麼高的胸脯努力忝了一忝,卻沒想到胸脯是上去了,可是肉嘟嘟的屁屁卻越發倍顯圓潤。
見他一邊說話,一邊眼睛直往自已麵前玉碗中瞅,李清風啞然失笑,將眼前的碗推到他的麵前:“給你喝。”
麵對剩了大半碗九花玉露,雨墨的直接表現為大大吞了口唾沫,用最大的努力收回目光,艱難搖了搖頭:“這是九花玉露,我不敢喝。”
李清風笑道:“是我讓你喝的,又不是你問我要來喝,就算天都……”天都兩個字剛出口,就對上雨墨瞬間怒氣勃發瞪大的眼,意識到不妙的李清風幹脆利落將後邊兩個字吞了:“……就算師尊問起來,就說是我喝了就是啦。”
果然沒有低估了九花玉露對於雨墨的吸引力,在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雨墨終於決定隻喝一小口。當然,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在放下空碗後,一張小臉已經完全的笑開了花,顯得無比滿足與愜意。
李清風忽然想起一件事:“小不點,那個卓師兄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一提起卓師兄,雨墨瞬間光采煥發,顯然對這個師兄極是祟拜與愛戴。“卓師兄名叫卓一凡,是師尊三百年前收的弟子。現是咱們天都山最厲害的人了,他的修為在閉關前已經到元嬰四期,這次出關,肯定能衝到出神五期!”
這些天枯坐修行,李清風已經對於現在修真體係大體有了了解。引氣、築基、金丹、元嬰、出神、渡劫號稱修道六期,過了渡劫這一關,才算真的超凡成仙,修成正果。
見說起這位卓師兄,雨墨眼底全是星星閃動,李清風忍不住笑道:“元嬰四期很難修麼?看來這個卓師兄很厲害啊。”
對於這句話,雨墨表現的很激動。在李清風看來這小孩不光激動,還帶著一臉的仰慕,口氣斬釘截鐵的無庸置疑:“卓師兄當然厲害了!咱們天都山三百年能修過築基二期都是很厲害的人了,可卓師兄不過三百年就已經到元嬰四期,就連師尊幾次提起,對他也是極為嘉許。”
看著雨墨歡喜讚歎到手舞足蹈,看來這個沒見麵的卓師兄定是驚才絕豔的人物無疑。仿佛看透了李清風的想法,雨墨大眼眨了幾下,忽然壓嗓門,用最神秘的聲音低聲道:“李師兄,你看卓師兄這麼厲害麼,可是我和你講哦,咱們師尊還有一個秘門弟子,比卓師兄厲害百倍不止!”
李清風這下真的有些吃驚,同樣也勾起了他極大的好奇心:“……還有秘門弟子?他是誰?”
雨墨嘟起了小嘴,帶著一臉的向往:“不知道哦,這些都是我偷聽師尊說的,不過我可沒福氣見過。”說到這裏,笑嘻嘻道:“時候不見了,我下山去啦,明天再來和你說話。”
李清風不再留他,柔聲囑咐道:“明天早點來,我給你留著九花玉露。”
雨墨心情大好,覺得李師兄這個人真是不錯,心滿意足的蹶著肥肥的屁股下山去了。
深山夜靜,不聞人聲,靜下心後的李清風陷入了沉思中。
眼下自已也算一腳踏進修行門中了,如果自已修練有成,便可以打開生死簿找出阿離的死因,助阿離找回遺失的天地兩魂,這樣她就可以想得起在那裏見過小葫蘆……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種循環理論有點象在糾結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
再度想到自身處境,李清風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雖然到目前為止,天都居士一直對自已很不錯,可這種好是有代價的,想到那個如雷貫耳的黃泉大會,李清風別有計較。
退一萬步講就算阿離想不起來,自已也可以通過黃泉大會中勝出,若真能進入地底女媧聖殿,自已可以向女媧大神說出請求……一念及此,李清風發現問題又回到了原點,那就是修煉!
自已到天都山一個月了,那個什麼劍心到現在還沒有半點著落,想到雨墨口中那個驚才絕豔的卓師兄,還有那個片言隻語卻已經給他留下極深印象的秘門弟子,李清風眼底霍然光亮,睡意全無,轉身出門,對著高聳挺拔的神劍峰,默默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