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記響雷再一次在諸人頭頂上炸響的時候,一條千丈黑色龍影在雲層中露出真容,眾人這才看清是玄魁以半龍半龍之象立在雲端之上,與剛剛仙風道骨相比似乎完全變了個人,此時的玄魁臉色憔悴灰敗,隱在重重疊疊黑雲中隻露出半截身子,剛剛的豐神俊朗瀟灑飄逸變成了眼皮低垂,陰鷙暴戾,靜靜睥睨著雲下眾生。此時的他恍如化身天地主宰,而李清風等人就是洗剝已淨的羔羊。
“來時容易去時難,煉魔大陣已開,你們也就別想走了。”終於開了口的玄魁梧的聲音依舊清朗悅耳,可是李清風與四凶聽著在耳中卻覺得渾身發冷,就象一條毒蛇遊在頸後,冰冷腥臭的蛇信掠過耳端一樣難受。
自知闖下大禍的檮杌又羞又怒:“死長蟲,敢算計老子,有本事下來和老子真刀真槍幹一場,幹什麼裝神弄鬼,搞什麼玄虛!”
玄魁嗬嗬一陣輕笑,對於他的話全然不以理會,一雙眼睛陰惻惻的隻盯著李清風。
被無視了的檮杌氣得發瘋,正準備撲到空中和這個家夥拚命的時候,混沌伸出一隻手拉住了他,“他已入魔道,你看他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那裏還是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青龍使?這樣的人就算手段通天,法力通玄,又能有什麼意思?
”
俗話說打人莫打臉,罵人莫揭短,混沌的話明著是說檮杌根本不是玄魁的對手,其實字字如刀,將玄魁扒皮見骨的貶損的一文不值。寂破縱聲大笑,拍手叫好:“二哥說的好,這大耳光扇得好響亮!”
玄魁的臉終於變了,就在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暴怒咆哮時,李清風冷冷的聲音打破了沉寂:“說吧,要我們怎麼破你這個不知所謂的煉魔大陣?”
玄魁冷哼了一聲,伸手一指,神殿第一宮開啟的大門內那個原本還有些模糊的巨大虎嘯聲瞬間變得清析無比,“很簡單,隻要闖過四宮,我便在封聖台上等你們!”說完爆出一陣瘋狂大笑:“好好享用吧,那感覺很棒,我保證這一路一定會跌宕起伏刺激到讓你們尖叫的……”
話沒有說完,歸邪已忍不住狠狠的打斷了他:“故弄玄虛,找死!”
檮杌此時除了驚怒,更有不盡的自責,若不是自已剛才莽撞衝動,也不能引發這個勞什子大陣,將自已最尊敬的人和親如手足的兄弟置於險境,這深深的愧疚已經足夠讓他可以發瘋,當下如電般飄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時亮出一條長槍,槍尖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圓,臂與槍杆成一道筆直的線,整條槍化作一聲劇烈的尖嘯,直撲玄魁咽喉
。
這一擊迅猛剛烈兼又出其不易,這是李清風第一次看到檮杌使兵刃相鬥,就連三凶見他這一招玄妙莫測,就連混沌都忍不住拍了下手:“好老三,這一槍果真了得!”
槍尖帶著一點寒光,如同毒蛇吐信,淩厲如黎明時第一道刺穿黑暗的光,準確無誤的穿過玄魁的咽喉,這個結果讓所有人全愣住了,包括檮杌自已。
靜寂一刻之後,李清風忽然變色,末及開口,指上先放出一道金光,隨即大喊:“檮杌,快退!”
槍尖穿過的玄魁的身影鬼魅般突然消失,下一秒,再現身就已經了檮杌的背後,眼看著玄魁微笑著舉起一掌,衝著還沒愣過神來的檮杌後背輕輕的拍了下去。
早在李清風發聲的時候,檮杌已經發現了不對勁,玄魁一身功力通玄,又能會這麼輕易讓自已一槍穿喉?感受到身後微風颯然而來,檮杌哼了一聲,再回身去擋已是不可能了,左手一較勁,長槍挽起一個巨大的槍花,間不容發之際擋在自已背後。
不能說檮杌反應不快,而是對方實在太快了,說是電光石火一樣也不為過,下一秒,玄魁的的一掌剛好擊到槍杆上……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響,就那輕飄飄的觸在一起,檮杌忽然就瞪大了眼,好象遇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就在這個時候,李清風放出那道金光已經來了。
玄魁皺了下眉,似乎對這道金光甚是顧忌,眉頭鬆開,頗為遺憾的歎了口氣,鬆開了貼在檮杌槍杆上的那隻手,在金光劈過來之前,又如剛才一樣,鬼一樣消失在空中厚厚的層雲中。
就在他消失在烏雲後的瞬間,檮杌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就象一塊石頭一樣重重的掉了下來。
寂破等三人驚叫聲中,八翼展開混沌化成一道紅光,在半空中將他接了下來,二話沒說從懷中取出一個葫蘆,傾出一粒黃色丸藥送入他的嘴裏。
此時的檮杌雙目無神,麵如金紙,看得出玄魁這一擊力量是何等的巨大,可想而知,若不是李清風料敵機先,率先放出金光逼退玄魁,那麼這一擊足夠使檮杌死得挺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