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半空灰撲撲毫不起眼那個卷軸,李清風不由自主的往外退了開去,心下駭然:那東西不知是什麼,居然有如此大的煞氣。
怪人恍如不覺,目光落在掌心中的絕嗔上。
在那個卷軸出現的時候,絕嗔已經停止了掙紮,等到卷軸展開來之後,絕嗔發出一聲悅耳錚鳴,這一次怪人沒有攔它,任它憑空飛起,在空中盤旋一圈,徑直向卷軸投了過去,卷軸微微一動,將絕嗔卷在其中,一時間場中煞氣殺氣瞬間清靜,無比老實的落入那個怪人的手中
。
李清風驚得呆了,這是一物還要一物降麼?絕嗔性烈如同野馬,在這個卷軸之下居然老實的服首貼耳,而且絕對算得上是心甘情願。
伸手托著那個卷軸凝視了半晌後,那個怪人目光複雜,忽然展顏一笑道:“一飲一啄,都是前訂,當年我一意孤行,做下錯事,如今總算可以稍盡綿薄之力。”再抬起眼的時候,似乎終於下決心,猝不及防地一抬手,一團清光裹著那個卷軸,落到李清風的背後,倒象背了一個劍囊。
李清風愣了一下,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不由得呐呐道:“前輩,您這是……什麼意思?”
“那柄劍是他送給你的,這個東西與他一體同源,就當我替他送你了罷。”
“我……”李清風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我不能要這個,前輩……這……”
對方說的雲淡風輕,可架不住李清風一頭霧水,什麼他?他是誰?李清風不是傻子,就算他是個傻子也能看得出來,絕嗔就不必說了,這個怪人送給自已的卷軸不用說也是一個不世的異寶,居然就這樣輕輕鬆鬆的送給自已了?自已什麼時候和他這和熟了?幹麼要對自已這麼好?
李清風一直堅信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對你好的事,所以他決定問個清楚。
“你收著吧,這劍的主人即然將它給了你,自然有他的用意。你現在雖然不明白,不過日後機緣到時自然就會明白。”那個怪人似乎了了一樁心事,原來糾結一處的眉眼似乎開了很多,“你可以走了。”
如聞綸音的李清風的眼淚差一點就流了下來……心道總算可以走了。
就在他轉身準身出去的時候,身後傳來那個怪人一聲冷喝:“且慢!”
李清風想死的都有了……轉過身苦笑道:“前輩,還有什麼吩咐麼?”
清木書院外依舊是人山人海,比起龍九與敖光出現的那一日,圍在清林書院外的各色海族有增無減,消息已經快速的傳來開去
。
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比起七日期限已超了整整三天,李清風依舊沒有任何要覺醒的意思。
木先生眼底滿是紅絲,望著半空中那塊時明時暗的玉鏡,眼底亮卻是異常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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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怪人背對著他靜靜站著,似有千言萬語,卻又無法言語。從李清風這個角度望過去,居然硬生生看出無盡的落寞與惆悵,李清風本來滿心急燥,這一來倒不好說什麼了。
“見麵既是有緣,既然來了一趟,我也不能讓就這麼空著手離開。”
李清風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這意思是……還要給自已點好處不成?
“前輩替我取出絕嗔,又給它……裹了塊布,厚賜已經不少了,我不要啦。”
一塊布?那個怪人本來滿心鬱悶,讓他一說倒是笑了,搖了搖頭:“頑皮的家夥,那要是塊布的話,這天底就無寶可言了……”說到這裏又歎了口氣:“罷了,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麼,時機到了你自然會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