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們這兩個烏龜王八蛋!”剛醒過來不久的蝠血發了瘋一樣指著血河二老鼻子放聲大罵。
如此這般被一個後輩毫不留情的斥罵,一般人都拿不上,更別說血河二老這種輩份的人物了。盡管氣得須發乍撒、臉色鐵青、手足發顫,下一秒沒準就會走火入魔,可還是得忍著氣耐著性子老老實實聽著。
“你們不是玄仙大能麼……老祖和父王將你們尊成供奉長老,我看你們是供奉吃多了吃成廢物了麼?”蝠血破口大罵是有原因的,他心裏除了委屈還是委屈,鎮族之寶修羅旗就那樣被一座石橋給毀了?自已在血河二老聯手之下被人家沒幾下就打暈了?這種不可置信的打擊讓從小到大驕傲了一輩子的蝠血完全接受不了……於是很自然的遷怒到血河二老身上,如果這兩個老東西不是廢物的話,那就是成心看著自已出醜
!所以罵是必須的,不但要罵,還要痛罵!
血河二老真是夠了,二人都是桀驁不馴之輩,他們縱橫血海之時,蝠血還不知在那個地方刮旋風呢……若不是看在修羅王份上,象蝠血這樣慣壞了的小子,早就一把掐死了。大老忍著性子勸道:“少主,那個少年絕非尋常易與之輩,老夫兄弟跟隨老祖闖蕩洪荒多少年,從來沒有見過那樣詭異的東西,修羅旗雖然難得,但終究是外物,咱們留得青山在,還怕日後沒柴燒?”
從心裏講,這些話一字一句真的是掏心窩的肺腑之言,可惜聽到蝠血的耳朵眼裏全然變了味道,惡狠狠咬了下牙,從懷中取出一盞燈,眼神陰鷙狠毒:“你們有臉回去我可沒有臉回去,我一定要那個小子好看。”
血河二老對視一眼,心裏不約而同轉過一個念頭……他怎麼不死了幹淨呢?
天都山,夜色寂靜如水,山風呼嘯如濤。
李清風化做一陣輕風跟隨在方蘭生與赫連城海的遁光之後,悄無聲息地一路掠過,一路放眼四下裏景色,平時倒沒有怎麼樣,今日隻覺得此處一草一木都是回憶。他的修為已經遠遠高於二人,被跟的二人一無所覺。就聽方蘭生說道:“二師兄,那個小子真的是五莊觀的傳人麼?”
赫連城海默默的點了下頭,雖然沒有說話,不過那下頭點的堅實無比。
知道這位二師兄一向惜言如金,方蘭生半晌沒有說話,忽然歎了口氣,“我和他交過手,依我看哪咱們天都山上上下下,除了大師兄外怕是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啦。”
赫連城海眉頭都快皺成一團了,想都不帶想直接粉碎掉了還在做夢的師弟:“大師兄也不成。”
“什麼?”方蘭生知道這位師兄的實力,雖然寡言少語但是修為眼光俱是極高,大小事情極少開口,但凡是開了口,每一言一字必定是十足真金一針見血,他的修為與大師兄僅是一線之隔,他說不成那必是不成的,當下驚得瞪起了眼,眼前浮現出那個土黃衣衫的小子,忽然不服氣的哼了一聲:“若是小師弟在這裏,定會完勝那個小子
!”
赫連城海愣了一下,隱在暗處的李清風差點跌倒,這位四師兄的思維真是跳躍的厲害,出其不意就蹦出來嚇人。
就聽赫連城海低聲道:“你說的對,若是小師弟還在,多半會比他強一些。”
李清風的心瞬間就被一種說不出來的心情抓住了,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強大的威壓赫然逼來,李清風驚了一跳,這種威壓英銳犀利,陌生而又熟悉。
猛抬頭看時,沉沉暮色中神劍峰已經近在眼前。
方蘭生與赫連城海二人已經恭恭敬敬立在一處,方蘭生低聲道:“師尊,剛才山門有敵人進犯,弟子們不敢自專,特來稟。”
半空中一陣輕微波動,天都居士現出身來,低聲道:“怎麼回事?”
早在快到神劍峰之前,隱在暗處的李清風進入了祖龍秘境,天都居士不是等閑之輩,自已隱身術能夠騙過方蘭生與赫連城海,卻騙不過天都居士。
通才秘境石鏡,發現久已不見的天都居士顯得有些疲倦,心頭忽然一陣恍惚,等他開口說話時,李清風心頭忽然一震……這個聲音和印在他腦海裏的某個聲音忽然重疊在了一起,可那是誰的聲音,急切間一時半會的想不起來。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從方蘭生的嘴裏天都居士已經了解了事情由來。對於五莊觀來人這件事,天都居士也有些茫然,沉思了一會道:“眼下太虛幻境將開,三界六道英才齊聚冥界,也許真的是一時誤撞,你們做的很好,這種大能弟子能不得罪盡量少得罪。”
方蘭生與赫連城海躬身稱是,轉身正要離開的時候,就聽天都居士道:“傳我的命令,召本山所有弟子都去我的宮中候我,咱們也該準備一下去太虛幻境的事了。”說完之後躡虛淩空,一閃既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