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風神色複雜的望著她,忽然冷冷一笑:“你們做了這麼多,就隻是為了讓我原諒你們?”
女媧身體猛然一震,兩眼中神光迸出,忽然微微一笑:“當然——不止如此,我們希望道君能夠帶領我們,逆天……”逆天這兩個字她說的拖腔拉調,一種古老腐朽的氣息跨越無數時空紛紛聚集於此,這燦爛星空下,直白得如同景再現
。
但是這並沒有完,女媧朱唇輕啟:“改命!”這兩個字咬得很硬,斬釘截鐵般硬梆梆的幹脆無比。
逆天?改命?李清風一震,胸中突然湧上一股仿佛與生俱來植根於魂魄的野望,就象熾熱岩漿在心裏沸騰奔湧而出,所過之處,熾焰無邊天地偃服,日月星辰因為這一句話過後,再回首已盡在自已指掌間任由摘擷。
凝視著他瞬間點燃的眼眸,女媧發現瞳孔中心已是最純最重的漆黑,心中無端的有些緊張,嚐試著喚道:“不知道君意下如何?”
李清風半晌沒有說話,最後淡淡一笑:“這就象一場豪賭,你們連本帶利全都壓在我的身上,就不怕輸了個精光?”
女媧玲瓏剔透,如何不懂他的心思,不由得笑生雙頰:“敗就敗,大不了一條性命而已,隨風四散,回歸本來而已,強似這千萬年不得自由,行屍走肉一般。”話聲雖淡,可是豪邁絕決之氣衝宵而上,倒讓李清風刮目相看。
見她發膚微濕,臉色蒼白到透明,竟有幾分淒厲之意,“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試上一試。”
女媧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臉色盡管依舊慘白,可是擋不住的笑容已經現了出來:“這個你拿去。”纖指一伸,半空中黃金大鍾瞬間縮小成為一個小小鈴鐺,隨著她手揮處,向著李清風飄了過來。
李清風愣了一下,東皇鍾是開天三寶之一,女媧居然如此大方就送給自已了,對於他的遲疑,女媧表現毫無壓力:“此物本屬太一,當初在巫妖身殞的時候,特地三上媧皇宮,拜托我在他身殞之後將此物收留以待有緣。千萬年來,它一直沒有沒有顯過形,直到你入陣之後,這才轟然震動。你若不是它的天定之主,還能是誰?”
聽著她說的話,李清風不置可否,搖了下手中小鈴鐺,聽它發出一聲清脆的鈴響,在這幽遠星空中遠遠回蕩開來。
“今後你打算怎麼辦?”
李清風看了下手中的葫蘆,葫腹上九孔五孔齊亮,還有四孔黝黑,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感覺,自已已身陷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宿命中,盡管奮盡全力但在因果化成的長河中,他的力量是那樣的渺小與微弱,甚至連浪花都撲騰不起一朵,眼看就要被吞噬消失……
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李清風忽然抬起了頭,“這次試練,是我勝出了麼?”w
一直在觀察著他的女媧沒防備他說到這樣一個問題,倒是愣了一下,撫鬢嫣然一笑:“這個當然,你當之無愧是通過試練第一人
。”見李清風瞪著眼看著她,女媧笑得十分開心:“勝出者可以麵見聖人,我這不是來見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