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突然並指點向自己的眉心,隻見他神色痛苦,口中卻念念有詞,漸漸從眉心逼出來一團清光……驚訝的望著在他的手中如火一樣跳躍起伏不定的清光,李清風開口道:“這是什麼?”
似乎消耗太大,此時通天的臉色難看得要死,可是口氣依舊桀驁不羈,冷笑道:“羅嗦什麼,陸壓那個老東西帶你來這裏可不光是為了你讓曆劫的。這個東西你拿去吧……”說著一晃手,清光從他手中飄搖而起,直奔入李清風的手心:“我那個二哥欠了我,我又欠了你太多。用他的東西來了結我與你的因果,倒也不錯。”
又是因果,又是兄弟,李清風聽了個懵懵懂懂。但是這絲毫不妨礙他從掌心中那團清光看出的玄機重得——別看這隻是小小一團,但其中蘊含著的力量堪比倒海翻江。
李清風臉色肅穆,雖然不知道清光是什麼東西,但憑通天虛耗太過已經明顯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忽然心頭靈機一動,忍不住開口道:“這是你的本源之力?”
“本源?小子有眼光!”通天哼了一聲,聲音:“不過你想得美,我被囚千年已近油盡燈枯之境,如今脫困,就指著點本源反本還原呢,把本源給了你我還活不活啦?”
李清風被他嗬斥得愣了一下,以他此時法力神通自然能清楚分辯出這團清光浩然正大,所以他才想當然以為是通天的本源,若是說不是,那是什麼?
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李清風手中的清光,通天歎了口氣,聲音轉低,微帶著苦澀:“你手中的確是本源清氣,可不是我的。你說過你曾遇到過他,想必也傳過你他的獨門練器法訣,你可以用法試著練化一下,能不能有意外之喜,就看你的造化了。”
居然是元始的本源……這點真的出乎了李清風的預料,本源不同法力,法力用完尚可再生,本源之力則是天生而來,用一點少一點,就算是聖人也不能幸免。一旦本源之力損毀,輕者掉落境界,重者殞道消失也不是不可能。
通天被囚千萬年,本身早就隨草木同朽,可隻要本源還在,假以時日便可以重鑄道體再生於世,這變相也證明了本源對於修道中人的重要性。
手托清光,李清風感歎了的不是本源之力的珍貴,而是想到了當年元始曾經讓自已捎給通天的那句話,看到通天有些別扭尷尬的臉色,李清風歎了口氣——他終於明白了元始為什麼要傳自已口訣的原因了
。
目光落到壓在通天頭上那座白骨寒塔上,李清風眼神如電般閃亮!……口中輕叱一聲,將那團清氣整個攥在了手裏,那團清光嗡得發出一聲清響,隨著他手勢一揚,一天光雨瞬間撲到半空!
當光雨點落到白骨寒塔上時,那寒塔上九層門戶上忽然飛出一團接一團烏雲黑氣,將將整個塔身嚴絲合縫蓋住,與此同時,半空中忽然響起一聲晴天霹靂,轟隆隆炸響開來,刺目強光映得天地一片煞白。
塔身上的鐵練與簷角銅鈴同時震動,嗆啷叮鈴作響,如同喪急聲響,塔身咯咯亂響,一條接著一條縫隙龜裂開來,不住的擴大。李清風身子佇立半空,口中咒語靈文飛出,全然不顧那些黑氣向他瘋狂襲來,倒是通天大驚失色,叫道:“小心,玄陰鬼氣無影無形,壞神知亂魂,不可讓它近身!”
玄陰鬼氣讓李清風瞬間想起了阿離,心裏就是一酸,口中咒語就微微停滯了一下……
“這個當口容不得分一點神,全神貫注尚且不及,你是要害死自已還是打算害死通天呢?”
其實不用陸壓提醒,李清風自已也覺出了不對勁,清雨在他靈文停頓的那一霎那瞬間變小,劇烈搖晃的白骨寒塔登時就安定下來,那些裂開的大縫以目可見的在變小變無!而李清風受到反噬之力也非同小可,胸口就象挨了一記狠錘,隻覺得喉頭腥氣上炎!
李清風駭然而驚——這個白骨寒塔到底是什麼?怎生如此的厲害?
眼看玄陰鬼氣蜂湧而來,李清風先機已失,盡管他全力決心逆轉,但似乎已經不是那麼容易,瞬間汗水濕透衣衫,如玉的臉上似蒙上一層淡淡黑氣。就在這個時候,原來掛在葫蘆上的小鈴鐺瞬間飛起,等飛到半天時已是金光萬道的龐然巨鍾!
隨著當的一聲轟然鍾鳴,天地就是一震,萬物俱都靜止!黑氣果被定在半空,混沌中定鴻蒙三千世界,當真是神妙非常。可沒等李清風鬆一口氣,那些黑氣已掙脫了鍾聲禁錮,似乎惱羞成怒一樣,變本加厲的衝了過來。
李清風駭然而驚,居然連混沌鍾都搞不定?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心中忽然一陣灼熱,飛出清光萬丈,化成一具石橋飛到他的腳下將他穩穩托起,橋身上噴湧出萬朵青蓮,花開處吐清光瑞氣,無盡瓔珞花海叢生倒卷,將李清風緊緊護擁起來,那些黑氣一碰到青蓮,瞬間變成塵土濁氣,化為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