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毫無預兆的,少年一口血水噴到地上,他尷尬笑著,潔白的牙齒上一片猩紅,“弄髒你家地板了。”
“不不,你不要死,我找我媽媽過來,她一定有辦法的,你撐住。”原來死亡這麼近。
小蘇念一路飛奔,在河堤上找到愜意享受涼風的歐蕾,大致說明情況後,歐蕾清澈的眼睛裏露出痛楚的神情,仿佛她才是那個受苦之人,“造孽啊,造孽!”
待二人趕到時,少年已經處於休克狀態了,歐蕾接起久沒用過的老式氧氣機輕輕放入少年的鼻塞,又命顏繽去熬藥。
穿上消毒後的衣服、手套後,打開少年剛換上的衣服,因為醫療條件有限,歐蕾選擇針灸治療。在刺完最後一針時,少年睜開惺忪的眼睛,他的睫毛沾上了些許水霧,美得像一隻誤入森林的精靈。
“孩子,你不會有事的。”歐蕾安慰少年。縱使隔著少套,她還是能感覺到少年根根豎起的頭發,小小年紀就能忍受住兩次非人的煎熬,將來必成大器。
“嗯,我要成為世界上最仁慈的人,所以我不會死的。”少有的成熟,沒有一點玩笑的意味。
這時,小蘇念端著熱乎乎的中藥來了。
“念念啊,藥燙,你等溫熱時給這孩子喝下去,還有,衣服暫且不要給他穿,他在發燒,最好每隔一小時給他用涼水擦一遍身子。”正值酷暑,盛德村又沒有風扇等降溫設備,隻能靠物理降溫。
“好的,媽媽你早些休息。”小蘇念不停晃動手中的湯匙,不敢直視少年如玉的身體。
“切,又不是沒看過。”少年對害羞的小顏繽表示不滿,想來自己兩次被她看光光,卻未見過她的身子,心理就萌生出強烈的不公平。
“…”
“來,喝藥。”蘇念對這個美如妖精的少年徹底無語了,他不知道他的身體令人充血嘛,她將碗傳遞給少年,少年懶得去接。
“你媽媽要你喂我!”少爺式的命令,不過帶上歐蕾,蘇念也隻能認栽。
“來,張嘴。”小蘇念對湯藥呼了一口氣,一口口喂他。
剛入嘴,少年秀氣的眉毛就蹙起,剛想吐,一隻小肥手就堵住了他的嘴。
“乖,我熬了兩個小時呢。”小蘇念喝過中藥,那種苦到心上的感覺深有體會,可不喝藥病不會好。
這個“乖”字把少年焦的裏酥外嫩,從來沒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但莫名的他竟一點也不排斥,反而跟喜歡,乖乖的喝了藥。
時間怕是在這一刻靜止,少年墨色的眸子裏倒影的全是女孩可愛的臉頰,而女孩黑葡萄般的眼珠裏卻是棕黃色的中藥。
“乖,最後一口。”見這種哄騙法有用,小蘇念屢試不爽,可就在成功喂入後,少年突然覆上她的唇,苦澀的藥味在彼此的口腔蔓延。
“嗚...”此時紀慈的吻也準確無誤的覆上蘇念的唇。
“你從小就流...”蘇念忍不住控告紀慈,可還沒說完又被紀慈堵上了嘴,他像隻偷腥的貓細舔著,品味著,嘴角有笑意,“小聲點,紀念品睡覺了。”
蘇念差點忘記紀慈懷裏呼呼大睡的紀念品,好吧,看在紀念品麵上饒了你。紀慈和蘇念又話要說,他將紀念品輕放在香樟樹下。紀念品以為發生什麼事,肥身子驚得站起來,看到紀慈、蘇念後又安心閉上了眼。
“真是個大懶蟲!像你!”蘇念被紀念品可愛的模樣逗樂了,同樣玩味的舔上紀慈嘴角,她像舔冰淇淋似得舔的紀慈心裏癢癢的。
八歲的蘇念不懂接吻是什麼意思,長大後遇見穆琛亞後後悔自己沒有了初吻,可現在...還好是她能再遇上紀慈。
“念念,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紀念品的性格大部分是從你身上抽取出來的嗎?”紀慈一副地主家傻兒子隨你的欣慰樣,寵溺的表情隨即換為嚴肅。
“念念,你調查過你母親的車禍原因嗎?”於紀慈來講,歐蕾不僅僅是蘇念的母親,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在icu時難以想象她經曆了什麼臉上全是新舊不一的傷痕以致於他當時沒認出來。就在前幾天他決定與蘇念結婚找到蘇念家戶口本時才毅然發現。
“沒有,我沒有查到任何線索。”蘇念抱住紀慈,想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溫暖。
“還記得你病還沒好就消失不見了,就在你消失的那天母親決定搬家。我和父親猜想她是怕你的仇家找她複仇也沒想那麼多,我們來到了a市,過得很幸福。小哲出生的那年,母親用板車拉著父親的屍體回來了,她的臉上全是血淋淋的鞭痕,我問她許多遍,她都不肯告訴我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