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從這鬼旅社的門口出來的時候,才看清楚昨晚他們住的這房子實在破爛得厲害,屋簷上的青瓦都已經快要掉光了,裸露著斑駁的房梁。而他們剛才出來的門口兩側的木門,也都歪歪斜斜的掛在那裏。
如此破敗的一棟房子,昨天晚上三個人竟然都沒看出來。
因為很早,這個偏僻小鎮的人都還沒有起床。街上也沒有人,隻剩下一條土路和兩邊歪歪扭扭的路燈。
向前再走了幾步,一家寫著飯館的門店也沒有開始營業,從昨天火車上到現在三個人都沒有吃過熱乎東西,現在但是看到“飯館”這倆字都有點走不動道兒了。於是便在這飯館兒門前坐了兩個小時,這才等到開門。
三人走進這小飯館兒,很明顯第一次有人剛開門就過來,店裏的小夥計們都沒有注意到強子他們。
“老板,有什麼吃的嗎?”強子走到靠門的桌子前將背包放下說到。
店裏一個小夥計剛想打個嗬欠,被強子突然以後說話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現,現在剛開門還沒有!”夥計看著強子他們用蹩腳的普通話說到。
也難怪,這飯館兒剛開門,估計灶台都是涼的,上哪給弄吃的去。
“不要別的,三碗清湯麵就行!”強子見這夥計為難便開口說到:“我們著急趕路,給我們隨便弄點吃的就成!”
小夥計聽完之後便跑到後邊廚房去了。
“這人,到底是有沒有啊?也不給咱回個話,會不會做生意!”強子坐下後聽著梁宇在一邊抱怨著。
“別的不敢說,清湯麵肯定有!”強子從懷裏掏出那軍事筆記的地圖又開始看起來。倒也奇怪,這梁宇第一次從姥姥那裏逃出來後就性情大變。之前強子印象中的梁宇,寡言少語,現在慢慢的在強子身邊變的話多了起來。
沒一會兒,剛才那個小夥計就從後邊拿著托盤端出來了三大碗清湯麵。畢竟是在這偏遠的地方,物美價廉,物超所值,梁宇看著眼前的一大碗清湯麵不斷咋舌。
麵條上桌,三個人像餓狼一樣把臉就埋到了碗裏,正在三人埋頭吃麵的時候,突然從外麵進來個人挨著他們坐了下來。
三個人一臉疑惑的盯著他看,這人也沒有在意。強子看眼前這人一身當地人的打扮,上身穿著對襟的衣服,衣服是黑色,似乎很久沒洗過了,看上去袖口給糊上一層垢,油光閃亮的,看上去也已經穿了很多年了。這人的腰上拴了一條白布帶子,褲管也很大,腳上踩著一雙草鞋。
還沒等強子他們反應過來,這人捧著一個比腦袋還大的碗。“咣當”一下便放在了桌子上,這大碗裏滿滿的湯水四濺。強子這個時候抬頭看了一眼這個人,隻見這人的腦袋小的像個猴子腦袋,不僅腦袋小,就連眼睛鼻子嘴巴都很小,在臉上都快擠成一團了,給人一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