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睡夢中總覺得有一個人再晃我。
“嗯?幹什麼——”我從書桌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小孩蹲在花園裏哭。”
“我爺爺他去世了。”我轉頭看見一個穿著喪服的陌生男子。
“啊?誰去世了?”我一下子站了起來。“難道是——許老爺子?!”我推開男子,衝出了房間,跑到店外的街上。街上並沒有靈棚,除了那男子身上的喪服,其它一點也沒有辦過喪事的感覺。
男子也跟了出來,我道“許老爺子呢?”
“他四個小時前去世了,我昨天夜裏接到他的電話趕回來的。”男子一邊把我往屋裏請一邊說道。
“這不可能,他昨天還——”雖然我和許老爺子並沒有什麼深交,甚至連話也沒說幾句,但他突然辭世還是讓我覺得無法接受。
男子讓我坐下,他一邊給我倒茶一邊道“我叫許政輝,是老爺子的獨孫。”
“你怎麼一點也不傷心?”我接過他手上的茶。
“不是不傷心,是沒什麼可傷心的,我很小就不和爺爺生活了,而且爺爺都九十五了,也算是喜喪了。”他也端了杯茶坐了下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叫我陸曉吧。”我抿了口茶,平複了下心情。
突然許政輝盯著我手上的瑪瑙手鏈看,我忙解下來,說“這是你爺爺的,我昨天帶著玩的,”
“戴著吧,爺爺說這是你的。”許政輝拿起手鏈還給我。
“我的?”我滿臉訝異的看著他。
許政輝沒有回答我,隻是從皮夾中拿出一張名片給我“要是有什麼事就找我吧。”
我接下名片,放進口袋中。
許政輝起身脫掉身上的喪服,道“要回市區嗎?”
“啊?哦,要回去呢。”
“那我送你吧。”
路上許政輝並沒有和我說話,隻是偶爾從觀後鏡裏瞟我幾眼。我覺得實在無聊就尋找話題想和許政輝聊天,可我剛要說話卻看見他的肩頭有幾根顯眼的白發。
我伸手捏起一根,就聽到許政輝說果然不能熬夜,又長白頭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