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我覺得我有必要講講我是如何進黑社會的,我沒什麼親戚,我父母死了之後我就進了孤兒院,還好,現在政府的福利好了,我還不至於小時候就餓死街頭,可惜沒餓死街頭卻到最後混了黑社會,政府知道了估計要感慨一聲說養虎為患啊!聖母瑪利亞估計都要氣得衰老十幾年呢。

你知道嗎,一個人從小孤零零的長大容易心理不健康,我就是典型的例子,我的心理不健康就表現在我極其仇視這個社會,為什麼我沒有父母?為什麼我父母要出車禍死掉?憑什麼人家孩子穿好吃好我就不可以?孤兒院別人捐得很多東西都是舊的,憑什麼我要用人家用過的?每次我一個看別的孩子還父母高高興興的我就不舒服,漸漸積累下來我就越來越有離開孤兒院的衝動。

我在孤兒院沒有朋友,我很看不起其他的孩子,他們都是安於現狀容易滿足的人,別人的舊衣服舊玩具能讓他們高興半天,像他們這麼沒誌氣我估計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我一想到這樣的生活我就覺得恐懼。

我清晰得記得我那時候對那些人厭惡到何種程度,尤其是我同室的阿邦,他是個愛吹牛愛臉麵又愛炫耀討人厭且沒誌氣的人,我一直都有種扁他的衝動,某天,我們的戰爭終於爆發了。

“很好玩嗎?”我看著阿邦在擺弄手裏的舊玩具氣就不打一處來,冷冷的問道。

“對。”阿邦朝我做了個鬼臉,得意至極。

“哼。”我轉過身準備走。

“你想玩啊?”阿邦問道。

“你送我我都嫌破。”我沒有回頭。

“我還不想給你玩呢,你求我我都不給你玩。”阿邦滿腔的囂張。

“你給我聽清楚了。”我轉過身,雙眼瞪大,我想那時候我的眼睛裏能看見的全是怨毒,“我從來沒想過要這些破東西,你也最好不要在我麵前炫耀,下次你再這樣我就扁你。”

“我不怕你,林少奇,你要是敢打我阿姨他們會懲罰你的,破玩具你也沒得玩,就是不給你玩。”阿邦依然很強硬。

我眯著眼睛把臉湊過去看了他一會,然後直接給了他一拳,把他眼眶打的有些發青,阿邦愣了一會,突然哇得一聲哭了,接著一溜小跑去找照顧我們的阿姨去了。

其他人都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我,有的還嘴裏不幹不淨得嘀咕:“哦,林少奇你要倒黴了哦。”

我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平時我就看不起這些人,甚至還出言諷刺他們,他們自然也看不起我,認為我孤僻,古怪,不近人情,沒人願意和我一起玩。現在我打了阿邦,他們巴不得阿姨懲罰我,最好就是把我趕出孤兒院。

最後在廣泛的民意要求下我被懲罰了,懲罰的內容是沒晚飯吃。

這件事之後我知道我呆在這的時間也不長了,這也更堅定了我離開孤兒院的決心。

我的憤怒也從此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

以後我就變得橫行霸道,蠻不講理,變得越來越有暴力傾向,往往一言不合我便動手打人,漸漸得對於孤兒院其他的孩子來說我成了恐懼的代名詞,在大人眼中我就是壞孩子的典型,現在想來那是多麼的可笑啊!

人的生命中或許真的有一萬種可能,我想有些可能甚至是早已經注定的,人隻不過是努力在向這些可能靠攏而已。

我不知道我向我認為的可能靠攏以後會怎麼樣,但我知道如果我堅持待在孤兒院以後肯定會平庸一生,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14歲就離開了孤兒院,我偷,我騙,我搶,當時的我覺得我壞事做盡,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人,我長大後才覺得我的想法多麼的幼稚可笑,原來這個世界上比我卑鄙陰險的人比比皆是,往往打著幌子掩藏在迷霧背後的邪惡才是大奸大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