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得不說,那聲“嫂子”的確讓童若心情不錯。心情很好,時間就過得很快,沒過多久,車子就停在一家店前。
這條街是有名的奢侈品一條街,盡是些奢侈品的品牌專賣店。童若也料到了,冷少辰肯定不會挑便宜地方。
不過冷少辰帶她進去的那家店卻是一家個人的品牌設計店,是兼賣著各大品牌的高級定製店鋪。
一進門,就有一個和冷少辰差不多年紀的女人迎了上來,舉止優雅又適度,不會太親近卻也不會顯得高不可攀。
“少辰。”那女人說,眼中並沒有其他女人看冷少辰時那般充滿算計。
“這就是童小姐吧?”女人又說道。
童若眨眨眼,奇怪地看向冷少辰,難不成這還是冷少辰的姐姐?
“這是仲軒的姐姐,喬雅萱。這家店就是她開的,你叫她喬姐就行了。”冷少辰淡笑道。
“喬姐。”童若微笑著點頭。
“嗬嗬,那我可以跟著他們叫你若若吧?”喬雅萱說道,“我可不能被你們當外人。”
“當然。”童若笑著應下。
“喬姐,衣服呢?”冷少辰問道。
“你等著。”喬雅萱說道,轉身就要離開,一瞥之間,眼尖地看到了童若頸間的項鏈,“哎呀,看來我的設計是用不上了,你早說要配這條項鏈嘛!這樣,我給若若換另外一件。”
“怎麼了,項鏈有問題嗎?”冷少辰不解地問。
“項鏈沒問題,可是我這裏有另外一件和這條項鏈很搭的禮服。”喬雅萱笑道,“你等等啊。”
說著她就走開了。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件與藍鑽的顏色十分相配的寶石藍禮服。
“這可是VivienneWestwood的特別定製款,還沒上市呢,剛弄出這麼一件就被我要過來了。”喬雅萱眨眨眼,頗為得意。
這聽起來或許有點不可思議,可喬雅萱作為知名的設計師Vivian,要一件品牌定製款就很簡單了。
喬雅萱把禮服往童若懷裏一塞,就把她推進了試衣間。
這件禮服真的很美,抹胸被設計成花瓣似的褶皺,看著低胸卻不露胸前的春光,性感卻不低俗。
腰間以同樣顏色的緞帶束緊,正好凸顯了纖細的腰肢。一側的裙擺被拉成褶皺往上提起,就像一個花苞一樣,而另一側裙擺則垂順地散在腳邊。
再配上脖子上的藍鑽吊墜,使得童若整個人都散發著古典的韻味。
冷少辰笑眯眯地看著童若這身打扮,平時隨意的穿著讓她看上去像個小女孩,可是現在的她卻渾身散發出一種成熟的風韻。
童若換衣服的時候,冷少辰已經叫來了化妝師。此刻童若一出來便被化妝師推到椅子上,開始擺弄起她的臉和長發來。
喬雅萱看著童若直點頭,“我保證啊,今晚的你一定是最耀眼的女人。”
童若臉色微紅,腰間突然多了一隻占有欲十足的大手。冷少辰攬著她的腰,著迷地看著她,“當然。”
喬雅萱沒好氣地笑罵道:“臭小子,你就不能謙虛點啊!”
“若若漂亮是事實,我要是謙虛了多虛偽。”冷少辰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欠揍樣。
“行行行,就你實在,趕緊走!”喬雅萱揮揮手。
“喬姐你今晚不去?”冷少辰又問。
“你們那是為了生意,去爭奪市政建設的案子,我去幹什麼?”喬雅萱一談起這些商場上的事情就一臉的不耐。
“那還就真沒有比若若美的女人了。”冷少辰笑道。
“小子,你這張嘴呀!行了,快走吧!”喬雅萱笑道。
童若沒參加過所謂上流社會的晚宴,不過想來也就跟電視上演的差不多。因為這屬於半公開的商業性晚宴,參與的人其實就是為了拉攏人脈。
車子在“王朝”門口停下,很快有門口的服務生來為他們打開車門。
童若深吸一口氣,畢竟這種場合從來沒參加過,說不緊張那是假的,所幸有冷少辰在一旁陪著。他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緊張,攬著她腰的手緊了緊。童若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似乎冷少辰身上溫暖的熱度透過夜涼傳遞到她的身上,讓她安心不少。
“走吧,你什麼大場麵沒見過,什麼時候開始害怕這個了?”冷少辰戲謔地說道。
兩人剛進入宴會廳,就聽到門口的騷動,轉眼一看,靳言諾和靳思瑗一起走進來。
童若從靳言諾出現,就渾身僵硬,尷尬得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
冷少辰也感覺到了懷中人的僵硬,手上的力道忍不住加大。難不成靳言諾對她還能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嗎?
童若疼得皺眉,最後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冷少辰這才意識到自己掐疼她了,忙放鬆了力道,可是一雙濃眉緊緊地皺起,雙眼緊緊地盯著靳言諾,就像看仇人一樣。
“冷總。”郝總走過來。他身後跟著一群後起之秀。
他們談的事情童若沒興趣,聽得無聊。穿著高跟鞋站得又累,好幾次童若站不住了就想往冷少辰身上靠靠,可是又怕失了禮儀讓人瞧不起。
目光無聊地在場上掃了掃,就看到靳言諾被一群人圍了起來,恐怕也在聊些商場上的事情,而靳思瑗在女人堆裏有說有笑。
趁著郝總和別人說話的空當,冷少辰附到童若耳邊,“累了就去坐著休息一下,拿點吃的什麼的。”
童若點點頭,便默默地離開,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恰巧侍應端著香檳經過,童若想了想,拿了一杯香檳。酒杯剛湊到唇邊,視線就透過香檳看到一個變了形的身影。
把酒杯放下,童若冷冷地問:“靳小姐有事?”
靳思瑗盯著童若脖子上的項鏈。這條項鏈她看中很久了,那天決定去買的時候卻被告知被人買走了。當時靳思瑗就好奇,這條項鏈價值不菲,她也是跟父親好說歹說才同意給她買的,誰出手這麼闊綽?
卻不想,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冷少辰!
她惡狠狠地盯著童若的脖子。童若隻覺得脖子上冷風陣陣,那感覺好像靳思瑗隨時都會伸出手擰斷她的脖子一樣。
靳思瑗突然搶過童若手中的酒杯,下一秒就往她臉上潑。
淡黃色的液體順著童若的臉龐往下流,沿著她的肌膚滑落到衣服上,在胸前浸染出一大片淡黃。
“什麼貨色也敢往這種場合鑽!”靳思瑗麵目扭曲地諷刺。
“靳小姐既然這麼看不慣,就麻煩離我遠點兒吧。跟你站在一起,我也覺得腳下的地有點兒髒。”童若臉上香檳還在往下滴,卻麵不改色地反擊。
“你!”靳思瑗怒道,“別以為有少辰護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有你被甩的那一天!”
“是啊,我要有那悲慘的一天還得等著呢!靳小姐倒是真幸福,連跟他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也不用擔心被甩,真好啊!”童若假笑道。
“賤人!咱們倒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靳思瑗眯著眼,惡狠狠地說。
見童若站得筆直,一副不把她看在眼裏的樣子,她就更氣。不過同為女人,她很容易就看出童若現在腳肯定並不舒服。她向前走一步,故意撞到童若的身上。
童若被她撞得往後一個踉蹌,原本打理得優雅的發髻也鬆散開來。眼看著就要摔倒,出醜是肯定免不了的,童若幹脆閉上眼,等著過一會兒將要傳來的劇痛。
可是等了半天,身子掉進一個厚實的懷中,也沒有疼痛感傳來,反而被一股熟悉的味道包圍。
童若的身子僵了僵,渾身不自在。
“若若,你沒事吧?”靳言諾急切地問,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她。其實他很想用手摸摸來確定她是不是受傷了?
可是終究,他還是沒敢這麼做。
童若被他扶著,整個人因為腳又腫又疼而站立不穩,腳踝處痛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崴到了。
迫不得已地貼著靳言諾的胸膛,尷尬再加上酒精的催發,童若的臉更加紅了,紅得妖豔。
“我……沒事……”童若搖搖頭,趕緊就要掙脫他。整張臉因為緊張焦急而變得更紅,簡直就像是辣椒一樣。
她那急欲擺脫的模樣,看在靳言諾眼裏顯得刺眼。什麼時候她和他之間這麼有距離感,她連靠一靠他都不願意了?心中一疼,靳言諾不禁手上力道一緊,更是擁著童若不放手了。
童若站不穩,就算想要掙脫,可是力氣上不如靳言諾,隻能渾身僵硬地被靳言諾擁在懷裏。
“靳思瑗,你這是幹什麼?”靳言諾擁著童若,保護的意味濃重,一張臉陰沉得發黑,目光不善地看著靳思瑗。
“我幹什麼?我幹什麼你沒看到嗎?”靳思瑗憤怒地看向靳言諾。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場中的賓客注意,大家紛紛將目光投過去。
冷少辰從洗手間出來,很快就循著那些人的目光看到了童若,結果卻發現童若正小鳥依人地依偎在靳言諾懷裏,一股火氣立刻就上來了。
那個靳言諾,他一時不在童若身邊看著就黏了上來。
冷少辰緊繃著臉。他不是沒看到別人看過來的眼神,估摸著在旁邊那些人眼裏,現在他整個人都是綠色的,頭頂還戴著一頂大大的長了毛的綠帽子。
“靳少,別人的女人抱著就這麼舒服,都舍不得放手了?”冷少辰陰冷的聲音響起,嘴角嘲諷地挑高,不屑地看著靳言諾,仿佛他已經落敗為寇。
靳言諾一見冷少辰,整張臉立刻僵了下來,環住童若腰間的大手更緊了。整個人因為怒氣而僵硬,環著童若的手竟有些微微的發顫。
“你自己不保護好了,讓她落了單,受了欺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說我?”靳言諾冷笑。
冷少辰眉毛皺起,這才看到童若衣服上的狼狽,伸出手冷冷地說:“過來。”
童若低著頭,輕輕推了靳言諾一下,小聲說:“靳學長,你……謝謝你,我……啊……”
話還沒說完,胳膊突然被用力一扯,就被拉扯進冷少辰的懷裏。
冷少辰失去了耐心,沒工夫看著她跟靳言諾卿卿我我,讓她過來就得趕緊的,老是膩在別的男人懷裏像個什麼事,更何況那個男人一直對她有非分之想。難不成她就那麼享受別的男人為她爭風吃醋、小心翼翼地嗬護著她的感覺?
被他拉扯著,腳下不穩,身子的重心都落到了受傷的右腳上,童若瞬間疼出了眼淚。那種痛到骨子裏的感覺,讓她的心都跟著咯噔一下。
“冷少辰你幹什麼?”靳言諾黑著臉,心疼地看著童若眼角泛起的淚花。
“我幹什麼?我的女人我愛幹什麼就幹什麼,關你什麼事?就算我現在上了她你也放不出一個屁!”冷少辰怒道。
“冷少辰你說的還是人話嗎?你要是不珍惜若若就放了她,別這麼侮辱她!”靳言諾怒道。
冷少辰冷笑,“憑什麼?我就不放,你這輩子都別想再碰她一根手指頭!”
說著,他懲罰性地使勁握了一下童若的手。童若因為腳踝的疼痛一直沒有舒展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整張臉煞白煞白的。
冷少辰冷冷一笑,拉著童若就走。
童若痛得額頭上冒著密密麻麻的汗珠,可是她咬著蒼白的唇,愣是一聲不吭。
“冷少辰,你站住!”靳言諾怒氣不減。
靳思瑗在一旁看著,心裏暗恨。從冷少辰出現,他就沒拿正眼看過她,一直跟靳言諾對峙著。
冷少辰猛地頓住,嘲諷地撇唇,“靳少還想說什麼?”
靳言諾怒瞪著他,恨不得將冷少辰射穿似的,“你沒看到若若腳受傷了嗎?”
看著童若在身後被冷少辰拉著,踉踉蹌蹌得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樣,右腳都腫了起來,腳踝上的肉腫得連鞋帶都深深地嵌入了肉裏,疼得渾身發抖,靳言諾疼得心都揪起來了。
冷少辰一愣,皺眉低頭,就看到童若紅腫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