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趁守衛鬆懈的時候,一舉衝出去”辰訟一下跳上了桌子,瞳孔因為興奮而放大到了一種怪異的程度:“我們可以,我們可以把他們也鎖在那些凳子上,用針紮他們、用電電他們”
“可是他們好像本來就需要充電啊,也不是很怕痛的樣子”辰謠托著腮睜大著眼睛提出異議。
“那我們就赤手空拳,打破他們的腦袋”說著辰訟原地揮了幾下拳,十分有力量感的樣子。
“哎呀,你就別跟在他後麵起哄了,也不知道他們把辰訟拉出去又幹嘛了,回來就變這樣”辰謙身體單薄不如辰訟結實,他費了好大力才勉強將辰訟拉住。
辰謠隻是衝他吐了吐舌頭便跑開了,辰謙無奈的看著她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搖頭歎道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他奮力的環住辰訟不讓他亂跑就像在馴服一匹最野的馬,可是思緒卻不受控製的飄移了出去。
那片天空,他也很喜歡看那片天空,思考在那背後到底是什麼,他也會常常感受到有人在那片天空之後在監視著他們,研究著他們,甚至嘲笑著他們。
可是他畢竟不是辰訟,他不會明目張膽的就這麼站在最空曠最沒有遮蔽物的廣場中央,目光如劍般直視蒼穹,仿佛要將這穹頂劈開。他隻會悄悄的待在一個沒有人看到的角落,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那個讓他們所有人都感到緊張和彷徨的天空,思考著所有人都不敢去想的未來。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他不過是一個肉體之軀罷了,那些守衛者,那些雖然和他們有著同樣的外表,卻那麼強壯而又堅硬的守衛者,比任何他們拿來傷害他們的器材都要尖利,比任何他們拿來關押他們的鐵門都要無堅不摧。他,或者辰訟,又或者所有人又能怎麼樣呢!說到底,他們不過隻是他們口中那個略帶嘲笑的詞語罷了——人類!
他也想跟辰訟一樣擁有沒由來的勇氣和孩子般的天真,總有一日就這樣跟它們拚個魚死網破,可是他畢竟是辰謙,他知道目前所有的狀況,他要考慮更多更多的事,他不能讓大家的生命在一些站不住腳的想法裏麵付諸東流。
雖然一直是由辰訟來負責保護大家安撫大家,成為大家最孤獨和害怕時候的依靠,但他卻總覺得,真正可以保證大家安然無恙的是他辰謙,要活,要大家都活,必須得要有犧牲,這一點,辰訟可不明白。
深夜,基地外麵又下起了鵝毛的大雪,雖然感覺不到冷,但是穿行在這一片冰冷的世界中DR還是忍不住學著那些基地裏的人類一樣,緊了緊領子,縮了進去,好像這樣就能溫暖一點,好像這樣就會安全一點。
他來到了羅伯和零的房子,這是唯一一棟沿海的房子,此刻它正靜悄悄的懸在大陸邊緣,仿佛風一吹它就會掉進海裏。DR最後瞥了一眼飄在不遠處的船,走了房子裏,徑直來到了羅伯的房間,已經重複了好幾百遍的輕車熟路。
每個星期三的下午三點他都會準時來到羅伯的房間,為羅伯進行全身性的體檢,看看哪裏有沒有生鏽了,螺絲擰緊了沒,電線有沒有破損的,最重要是CPU的運轉狀況和程序編程的複製,以防有一天這個身體不能用了,或者零會想要將羅伯複活在另一具軀體上。
但是最近DR來的更勤了,幾乎一個星期要來好幾次,因為羅伯的身體出狀況的頻率實在是太高了,沒有辦法,機器老化了,除非換新,而羅伯又是一個那麼固執的老派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