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瀟瀟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脆弱的時夜。
從前一直是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發,現而今軟趴趴的搭在了額頭上,雙目緊閉,無情的薄唇不帶一絲血色。時夜整個人都躺在了潔白的病床上,顯得是那麼的羸弱。
莫瀟瀟不知怎的,看到時夜這副脆弱的樣子,眼淚竟然“啪嗒、啪嗒”的不停地掉落了下來。
“時夜,總之還是要謝謝你,雖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到。”
莫瀟瀟對著床上躺著的時夜鄭重的說。
“謝謝你救了我,拜托你趕快醒過來吧!“莫瀟瀟緊緊地攥著時夜的手,眼淚一滴又一滴的砸到了時夜的手背上。
突然,莫瀟瀟感覺到時夜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
而後時夜原本平靜的睡顏也變的不安穩起來。
霎時間時夜的額頭上就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小汗珠,在極短的時間內彙聚、滑下......
“時夜?時夜你怎麼了?”莫瀟瀟帶著哭腔不斷地問著還在昏迷中的時夜,一邊細心地為時夜拭去額頭上的汗珠,隻是時夜自然沒能回應她,而她也發現了時夜的額頭燙的驚人。
時夜當晚就發起了高燒,徹夜不退。
噩夢連連。
他似乎是又夢到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時候他還不叫時夜,跟時氏也還沒有一點兒關係。那時候的他,從母姓,叫林尋,無權無勢,隻是個漂泊在異國的孤兒而已。
已經五年過去了,但當時的每一個細節他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晚他在雨夜中狂奔,追趕載著莫瀟瀟離去的車子。
冰涼的雨“啪啦啪啦”的打在了時夜的身上,時夜的身體變得冰涼,心也漸漸變得冰涼。那種身心俱是冰冷的絕望滋味,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直到淩晨時分,身心疲憊的時夜才回到租住的房子,卻沒想到,原來還有更大的噩耗在等著他。
而這個晚上,終究是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夜晚。
五年前的時夜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卻發現大門大大的敞開,似乎是有誰在特意的在等著他的到來。
時夜一瞬間興奮難當,馬上就意識到著很有可能是莫瀟瀟又回來了。
“瀟瀟!”
時夜一邊衝屋裏麵叫著,一邊快速的跑了起來,想要趕緊的進到房間裏麵,好見到莫瀟瀟。
隻是,還沒有進門,時夜在門口就瞬間止住了自己的腳步,因為他看到了被破壞的滿目瘡痍的門和門鎖。
不......這一定不是瀟瀟......
時夜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極有可能是麵對道了危險的狀況。
隻是,還沒等他轉身逃脫,從房間裏湧出好些黑衣人將她團團圍住!
“你們......"
正這時,時夜看到了最後從出租屋裏麵走出來的,是一個頗具威嚴的中年男人,像是這些“黑衣”的頭兒。
“你是誰?”時夜打量了那中年男人幾眼,卻還是沒有看出他的身份,索性直接就向那中年男人問道。
“我是莫瀟瀟的爸爸。”男人波瀾不驚的說道。
事到如今,時夜已經不會天真的認為莫瀟瀟的爸爸破壞了他的房門,並且讓手下把他團團圍住是想和他好好地談一談的。
果然,莫父幽幽地衝著時夜開了口:“剛剛接到電話,我的女兒已經乘了最近的一班航班離開了e國,並且,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時夜隻是冷眼看著莫父,“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言外之意又是什麼?”
“哼!”莫父冷哼一聲。
“你問我什麼意思?我有什麼意思你該清清楚楚才是!身為一個父親不祥,又被母親拋棄,這麼多年全靠撫恤金長大的孤兒,你怎敢覬覦我莫氏的千金!”
“我跟瀟瀟,並不是覬覦或是不覬覦就能說得請的。”
“我們彼此情投意合,而現在瀟瀟又壞了我的孩子,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已千絲萬縷糾纏不清了!”時夜隻是冷冷的對莫父解釋道,既無親昵的姿態,也無疏離的語氣。
“混賬東西!”莫父聽了時夜的話,看起來是氣到了極點,臉色被漲的通紅。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不要對我提起瀟瀟,瀟瀟隻是少不經事,太過單純,所以才會被你引誘!”
“她如今早已經想明白了,和你這窮小子在一起有什麼未來?!所以她才離開了你,立馬就和你撇清了關係!以後她會和她的青梅竹馬在一起,你就死了這條心把!”
時夜的心突如其來的一陣痛,他猛地掙脫了圍住他的黑衣保鏢,衝到了莫父的麵前,衝著莫父大聲喊道:“你說的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