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聲音一落下,張逸皺緊了劍眉,因為他很清楚見到那十幾個小孩仿佛見到了什麼那樣,麵黃肌瘦的小臉浮現出極其恐懼的神色。
而陳光明聽到這話,也是一臉的驚悚,似乎這道聲音可以要他們的命那樣。
要知道陳光明打了一輩子的仗,死人炮火什麼沒見過,能夠讓他感到害怕的還有誰?
張逸冷沉的目光看向外麵。
隻見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帶著幾個聯合執法的公職人員緩緩地走進這個院子。
其中一個稍微膽大一點的小孩子站在平房的門口,一聲不響,堅定的麵色中夾雜著些許的恐懼。
“媽的,晦氣,滾一邊去!”中年人拎小雞那樣將小孩拎起來,隨手就將小孩扔到半空!
平房內目睹一切的張逸冷沉如水,目光閃爍著絲絲冰冷的殺意。
眼看小孩子就要掉落在地,洛傾城的身影極快地閃動著。
嗖!
旋即,隻見小孩子落在了洛傾城的懷抱裏。
就連陳光明,怒意之中詫異地看著洛傾城。
“老不死的,趕緊把這份合同簽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似乎沒有發現門口的方向那樣,中年人隻是淡淡地看了張逸幾人一眼,旋即拿出幾張a4紙扔到陳光明麵前說道。
陳光明皺緊了眉頭,布滿老繭的右手握成拳頭,不難看出他臉上的怒意上湧。
“我說了,你們把這裏拆了,孩子們真要睡大街了。”良久,陳光明強壓著心中那一股屬於軍人的血性,沉聲說道。
中年人不屑地撇嘴說道:“這塊地現在是我的了,到時候你可以拿著我給你的錢再租一個。”
“什麼時候是你的,我沒說要賣給你!”聽到中年人的話,陳光明一愣,怒斥著說道。
“草!”
中年人怒吼了一聲,指著陳光明說道:“別不識抬舉,我能這麼好商量是因為你現在都一百多歲了,不然勞資睬都不睬你。”
“這塊地政·府已經批給我了,憑什麼是你的?”
“陳老,這是怎麼回事?”張逸看都沒看中年人一眼,望著陳光明說道。
“這塊地是我當兵回來之後,改革開放沒多久分配下來的,我一直都是生活在這裏,但是前一個月說我這地他們要回收,但是又沒有文件下來。”
“關鍵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孩子們都沒地方去了啊,我窮盡一生的力氣才建了這麼一個平房,但是……”
說到這裏,老兵陳光明一陣黯然。
他想壓製著淚水,但這些渾濁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我已經是將死之人,倒是沒有關係,但是孩子們怎麼辦,難道要流浪街頭嗎?”良久,陳光明才哽咽地說:“天下之地莫非皇土,這點我知道,黨要收回去我也沒有意見,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處置孩子們。”
“沒有文件來,憑什麼說要收回去,再說了,他們憑什麼收回去?”說到最後,張逸眉宇間閃爍著幾分怒意。
抱著那個孩子進來的洛傾城腳步一頓,她很明顯感受到了男人心中的殺意。
不過也是,一個老兵,用血肉之軀締造了現代人的幸福生活,但是這個陳光明卻要淪落到要去做乞丐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