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我換了身元吉的衣服出現在大公子的麵前,元吉現在比我略高一些,衣服穿在我身上略顯寬大,我像模像樣的抱拳施禮。
大公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由拍手讚道:“好個眉清目秀的美少年,比二弟還要俊秀幾分。”
我做了個鬼臉,嘻嘻一笑,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哇,哇,哇,我們走在太原街頭上,隻見夜晚的長街上一片熱鬧喧囂,我驚訝的合不攏嘴巴,根本不相信這是千年前的古城夜景。
“怎麼,元吉沒帶你出來玩過嗎?”大公子訝異道。
“在長安時,出去過一次。”我嘟著嘴鬱悶道。
“嗬嗬嗬,是這樣啊,我過幾日帶你去落霞峰轉轉。”大公子溫和的笑道。
“好誒,好誒。”我大喜過望,蹦到他麵前拚命地點頭。
“原來綰心是這麼容易滿足啊。”大公子寵溺的拍拍我的腦袋。
我臉頰一熱,頭一次跟建成帥哥離得這麼近,雖然知道這個帥哥很*,不過心裏還是一陣撲撲亂跳,看來他的確有讓人心動的魅力,我暗暗告誡自己,這個殺傷性極強卻不專一的帥哥隻能飽飽眼福,不能收藏。
說話間,我們已走上一家酒樓,顯然大公子是這裏的常客,店主親自躬身將我們引至一處廂房前,房內齊整雅致,一道珠簾隔開內外,對門的牆上掛著春夏秋冬四景掛屏,左首牆上懸一付墨寶對句,右首近窗處放一具古琴。
屋子中央是一張紫檀方桌,桌邊坐了一人,三十上下,身穿道袍,見大公子進門,並不起身,隻是哈哈大笑道:“建成,你來的遲了,趕快罰酒三杯。”
平日裏,府裏府外的人因著大公子的身份無不對他諂媚巴結,頭一次見到有人對他如此,似乎傲慢卻透著親近,我不免好奇,上下仔細打量這道人一番,隻見他麵容端秀,一身的書生氣卻滿臉的散漫不羈,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直接,那道人轉向我淡淡一笑,倒鬧了我個大紅臉。
大公子拉我坐下,一指這道人:“綰心,這個牛鼻子老道,姓魏名征,字玄成,是我的好兄弟,你別看他穿成這樣,不過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幌子。”
大公子一向是謙謙君子,頭一次聽他損人,我想笑還不好意思笑,又實在忍不住隻好用帕子掩著臉裝咳嗽。
魏玄成哈哈一笑道:“建成這形容雖說是刻薄倒卻貼切,綰心姑娘,這建成就是外表看起來賢良,其實骨子裏卻是個刁鑽挑剔之人呢。”
我終於撐不住,笑了起來。
魏玄成忽然起身,坐到古琴前,輕攏慢挑,頓時屋內響起悠揚的琴聲,我曾聽過秀凝彈琴,秀凝的琴聲是清雅平和,但魏玄成的琴聲卻讓人心底悸動而惆悵萬端,忽如山澗清泉,忽如萬馬奔騰,聽到我這個感懷身世的人的耳朵裏卻是別一番滋味。
一曲彈罷,屋內餘音嫋嫋,我不自禁拍手叫好,魏玄成隻是微微一笑道:“在下賣弄了。”
我搖頭道:“道長自謙了,所謂曲為心聲,綰心雖不會彈琴,卻聽的出道長胸懷大誌,隻是一直鬱鬱難伸罷了。”
魏玄成看我一眼,眼中倏地放出光華道:“建成曾稱讚你蘭心慧質,今日一見,果然不錯。”
我不曾想大公子竟向別人提到過我,不由麵紅耳赤道:“綰心不過是個庸常的女子,是大公子謬讚了。”
魏玄成深深看了我一眼道:“非也,剛才小道無事卜了一卦,卦雲鳳鳴岐山,主見貴人,建成便帶了你過來,依小道看來,綰心絕非是尋常女子,必是個來曆不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