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和沈全兵在香港狹窄的居民樓間的過道裏走著，頭頂上是一層層晾曬的衣服。
“我一直很想問你一個問題。”沈全兵說道。
“說。”
“你之於這個世界，也在無時無刻改變著這個世界的曆史進程，那麼對於這個世界最後的結局，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這個世界所有的結局我都知道。”鄧書說道，“你無法改變曆史的進程，但過程中的細節可以改變。”
“曆史的進程又有誰欽定？”
“我隻是觀測者。”鄧書抬起頭，望著湛藍的天空。“它們之於我們，是無盡的空。而我們之於他們，隻是浩瀚恒河沙裏的一顆。”
“你是指阿摩羅（佛識）嗎？或許他和我們不在同一個緯度。”
“誰知道呢。”鄧書低下頭，望向一個方向，“佛識派的人已經讓手下來抓我們了。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凱那邊怎麼樣了？”沈全兵走到鄧書身邊，問道。
“她會碰到很多麻煩……”鄧書抽出了別在腰間的兩把短刀，繼續向前走去。
“果然你會來。”凱感到臉部的肌肉不知為何僵住了，她膝蓋微微地彎曲著，咬著牙關，看著麵前的人。
前任高文穿著一身普通的出行服，用一個隨意的站姿站著。
凱突然意識到，哪怕麵前的這個人，不動用劍氣，不和她戰鬥，他依舊可以把他牢牢地困死。
在氣勢上、實力上、以及感情上。
她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也都無濟於事。
記憶回到她剛進入劍社不久，有一天晚自習，凱正在做數學題，突然組織下來了任務，讓她去支援剿滅華東地區一個由幾個劍軀組成的叛軍。她從學校一路千裏迢迢感到了華東地區劍社總部所在的城市，然而戰況卻被她想象的還要激烈。
好幾個劍社派來的劍軀都身負重傷，正在陣線後方接受治療。而正麵衝突的戰場已經淪為了一片焦土廢墟。
“你就是凱。”凱俊秀的臉上有一道血痕，他大步地走到了凱的麵前，黑色的瞳孔中散發著戰士才有的堅毅氣質。
“大致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我們兩個負責突擊。”凱對著後方正在休息調整的劍軀喊道，“能動的過來斷後！”
劍氣在體內洶湧而起，然而凱並沒有讓劍現行，隻不過是在手上發出幽幽的藍光。高文也沒有具現出他的劍格，但他的全身都發著金光。
“走吧！”凱吼道，便衝進了作為緩衝區的城鎮街道裏，衝過這片街道，便直接和敵人交火了。
“之前我們的攻勢起不到作用，是因為對方有一個人的劍格，可以射出和敵人數量相同的劍，並自動追蹤敵人。直到插入敵人身體才會停止。”
“那我試試把他的劍給切碎。”凱說話間，已經踏入了正麵戰場，兩把寒光凜凜的寶劍化作兩道藍光，向他們飛了過來。凱調動起了全身的劍氣，向前噴射。她本來紮好的頭發也因為劍氣的強勁而被吹散。
空中的兩把劍被凱告訴切割的劍給彈了回去，發出了清脆的鏗鏘兩聲。在彈回去沒多久後，他們又重新規劃軌道，向他們射來。凱又將劍氣的範圍擴大，這次終於把兩把劍給關進了自己的劍氣裏，那兩把劍還沒來得發出金屬的碰撞聲，就已經被切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