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二月底了。
趙銳又要去北京參加同學的婚禮了。
他本來是很想帶柳青青一起去的。而她自從畢業後也就一直沒去過北京了。
當趙銳跟她說起這事時,她還是那句話“太冷了”。就這樣,趙銳隻好一個人去了。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他下班後跟陳翔在外麵吃晚飯。
陳翔也希望他去了後,能夠把他們勸張越回來的話帶給他。他也更希望趙銳能夠安慰和鼓勵一下張越。
趙銳早上起床後便匆匆趕往機場了。他也覺得他此行任務重大。不然,明天回來了難以交差。
下了飛機後,他趁著張越還沒下班,趕快給他發了個信息:我今天不來襲擊你了。但是,你得給我留午飯。
這次,他不打算去看他教授了。他覺得他目前的這個模樣跑去看他,難免又會引起他的注意,更會追問原因,還要為他擔心。於是,他幹脆決定不去為好。
他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張越所住的那棟公寓了。
張越看到他發的信息後,起初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的。
最後,他想,趙銳一般不會跟他開這種玩笑的。他下班後便匆匆地往回趕了。他到了住的公寓樓下,便站在那裏望著路口,等著趙銳了。
沒過多久,趙銳就來了。他下了出租車後就看到張越等在樓下了。
他趕忙朝著張越跑過來。張越也快步地朝他走去。
張越走到他麵前後,笑著問道:“你今天怎麼不鬼鬼祟祟地來襲擊我?”
趙銳嘿嘿一笑。“要是我等晚上來,那這中午得挨餓了。”
兩個人說笑著上樓了,等趙銳放好行李後,他們倆又一起下樓,準備去吃飯。
因為張越下午還得上班,他們也隻好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廳走進去了。
他們倆麵對麵坐下來後,張越就開始點菜了。
趙銳看他又消瘦了許多。上次來是二月中旬的情人節,現在是月底,剛好半個月的時間。
隻見張越的臉色很暗,毫無光澤,皮膚也變得很粗糙了。
並且他的頭發也有些零亂,也沒怎麼特意地打理過。頭發也顯得有些稍長了。
當張越點完菜抬起頭來時,趙銳看到他的眼眶往下陷得更深了,眼底渾濁,雙眼無神,滿是憂鬱。
還有他那眉骨突出來,顯得更高了。人沒精神,他那眉毛看起來也顯得有些散亂。
他那整張臉瘦得就隻剩下一層表皮了。沒了肌肉來作襯托,那顴骨也突起來了。下巴也是尖尖的。
趙銳簡直是不忍心再盯著他看了。他趕快從他臉上移開了視線。
此刻,他的胸口說不出有多鬱悶和壓抑。他為了不讓張越察覺到他的異樣的表情。他在腦子裏思索著得趕快找個話題來說。
“吃完飯,你回去上班。我也要走了。”
張越猛地抬起頭來,並且還睜大了那已深陷的雙眼,訝異地看向他。“你不是剛下飛機嗎?這麼快就走?”
趙銳忙擺著手,並笑著說:“不走。隻是我下午還要去見同學。晚上我還要回來吃晚飯呢?”
張越點了點頭。“那你今天來是出差?”
趙銳搖了搖頭,苦笑著說:“我哪有這麼多的差出啊?我還不是來交罰款的。”
張越很好奇又很不解地瞪著他,“什麼罰款啊?你在搞什麼名堂?”
趙銳看他沒弄明白自己說的意思,朝他笑了笑,忙解釋道:“還不是同學的婚禮啊。這個比交警罰款還要曆害的。根本就沒得商量的。其他的罰款還可以緩幾天,交個滯納金。唯獨這些婚禮之類的再忙也得按時到達。”
張越聽了,也覺得很好笑。的確也是這樣的,並不誇張。
“那你明早又得趕回去?”
趙銳很無奈地點了點頭,又歎了口氣。“是啊。不然,那還能怎樣?”
張越嘿嘿笑了幾聲。他深表同情地說道:“那你這趟不是很不值啊?還得請兩天假。”
“就是啊。請兩天假,外帶兩張機票。幸好晚上在你這裏借宿,省了住酒店的錢。”說完後,他忍不住很委屈地笑了起來。
張越也跟著笑了笑。
趙銳看張越雖然表現得很開心,他心裏明白這些都是他強裝出來的。也不知他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他便笑著對他說:“張越,你這段時間又瘦了很多呢。你得多吃些飯才行的。你那工作特殊,忙起來了,生活也是沒規律的。”
張越很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兩個人匆匆地吃完飯,走出餐廳後,趙銳說:“你快回去上班吧。別遲到了。我去找同學。”
張越忙回道:“晚上等你來吃晚飯。”
“我盡量早點兒趕回來。吃完飯,我晚上還得趕到那酒店去呢。”趙銳點頭道。
張越看著他轉身走遠了,他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