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諾安達爾學院矗立在這片魔法大陸的最高位置,除了這裏其他的地方大多都是水土富饒的低矮盆地,因海拔高,所以就算在離這所學院很遠也能看到學院恢宏又獨具匠心的建築高高聳立,而它們也被諸多的洛安達爾子民們稱為是瓦爾哈拉。很多人都想進入這裏來接受最專業的魔法學習,可是進來卻沒有那麼容易。
一部分看天賦,一部分看血統。血統越純正的人越能輕鬆度過‘破碎的十七歲’,反之便是會暴走入魔。盡管學院每年在選擇新生時都會精心挑選,可真正能撐到高三畢業的卻又要從這些人中裁去很多。
此刻古老的鍾擺晃蕩在五幢裏尖塔形狀最上部的圓盤裏,一遍又一遍森嚴地敲打,仿佛像是神明的低鳴。
修剪過的草坪邊緣裏粉紅色以及鮮紅的洛洛薇花發出香甜的氣息
淺藍色如水晶般澄澈的光芒忽然亮起來,六芒星順時針旋轉著。這場景便是葉城在上海郊區的牆裏見到的那個魔法陣。不過隱約的,就個純黑發絲的男人漸漸閃現,從虛無到實體化也隻花了五秒的時間。他的發絲隨溫暖的風搖曳著,眼睛也和發色相同,前額開闊,濃眉放鬆地舒展著,鼻梁微挺,他提著黑色行李箱,穿著整齊又幹淨的西裝,腳上是雙方口皮鞋。他站在洛安達爾學院的門外,望著黑曜石般的大門上,左邊大門雕刻了狡黠的惡魔,右邊則為善良的天使,如果近看還能發現這兩個人的麵容是相同的,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名字為Loki。男人望著這扇攜有強烈神話氣息的大門在他麵前緩緩敞開,感覺這座令人久違的學院正張開雙手迎接到他的回歸。他靜靜地注視這一切,溫潤的黑瞳裏流露出的皆是溫暖以及懷念。從空氣到土地再到一草一木、流動的空氣都令他暗湧出了種略有些激動又沉重的心情。
他輕聲地對著空氣、對著自己,又像對著這所學院在說:“顧冽回來了。”
行李箱在地上拖行著,輪子勾勒著微有些坑窪的地麵。不過越走近學院裏,地麵也越來越平坦。鮮紅色的地毯從大門一路鋪到了瓦爾哈拉宮殿最當中那座尖塔房,右邊貼著它的是個圓形的略低矮的建築,烏龜殼似的純玻璃製作的穹頂裏灑滿了溫暖的光芒,陽光不斷地反射,有些刺眼,盯久了還會頭暈目眩。女孩男孩都穿著雙排扣如馬甲似的短袖,女孩胸前大大的蝴蝶結是粉色的,櫻花色的短裙下露出兩條白皙的大腿,男孩則以藍為主,沒有配飾,下身深藍修身七分褲。無論男還是女,衣服肩膀處都有金色的穗花飄逸。
校服還是像以前一樣說不上好看就說不上難看。顧冽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西裝蠻好看的,最起碼比校服好看多了,可就算這麼想,校長以及各類高階的魔法師也還是會讓他穿的。無一例外。
他想起之前在洛安達爾學院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傳說,那便是有個專修火係魔法從不學習其他魔法的二年級男學生縱火把學院衣料庫燒了,因為是大晚上,所以過了十幾分鍾咒師巡邏到這裏才發現,立刻用水係魔法以及各類抗火的咒術花了將近半個多小時才徹底熄滅,由於裏麵有諸多的衣物都是棉質易燃品,因此很難控製火勢才用了這麼久的時間,結果還算可以,保住一半的校服,其他已經燒成灰燼。那男孩最後的結局還是被抓,在洛安達爾學院還沒有誰犯罪成功逃掉罪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