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外麵的幾百個黑人,有的應聲而倒,有的回頭就跑。這邊打了好一會兒,槍聲漸漸變的稀稀拉拉的,然後停了下來。這時候倒下去的黑人中,又有好些人站起來往回跑,槍聲又響了一陣。數一數地下趴著不動的和滾來滾去的,加起來不過是三四十號。消耗了這麼多彈藥,才取得了這麼一點戰果,李穆十分的不滿意。“應該再放近一些的,還能用手榴彈。下一次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李穆說了才發現自己的耳朵恢複了一點聽覺,至少能聽見自己說話了。
那邊石黨生說了一句什麼話,頭一句沒聽清,第二句開始就能聽見了,“……再放近些,士兵就憋不住了,士氣可能會崩潰。畢竟沒怎麼訓練過,還是不要冒險的好。以後打多幾天,大家習慣了,就能夠放近了打。”說著他頓了頓,“李穆你還真是天生當政委的料,鼓舞士氣是一把好手。我還擔心這邊沒人搭檔呢。徐明光那家夥做秘密工作太久,軍事知識肯定都忘光了。”
“你才忘光了呢,你全家都忘光了!”徐明光大怒。
聽到全家,石黨生頓時也生氣起來,狠狠地瞪著徐明光。李穆隻好打圓場,“現在大都是一根繩上的蚱蜢,要吵架至少也先從繩子上下去。”說話間那些黑人又上來了,這一次他們遠遠的就停了下來,趴在石頭或者土堆後麵,盡力隱蔽著身形,瞄準了半天,偶爾才打一槍。可是他們的槍法和這邊也相差無幾,打了老半天,也沒打中人。
這一次石黨生也不自己說了,直接讓李穆向槍手們傳達命令:“穩住!穩住,自由射擊,每人可以打十發子彈,不過不要亂開槍,瞄準了再打,沒把握就不要打,盡量節省彈藥。”
對射了好一會兒,工地這邊才出現了第一個受傷的,他的槍卡殼了,排除故障的時候一不小心把自己個燙傷了,槍也打不了了,隻好送到後麵去接受治療。一旦有人受傷,後麵立即就按照順序拍了另外一個人上到前線,繼續展開對射。黑人那邊也差不多,不過他們的遮蔽比較差,華人這邊槍械又比他們好多了,打得也比較準,時不時就有一兩個黑人中彈。
這時候電話響了——說的可不是手機,而是臨時鋪設的有線電話,專門從鐵皮房子通到一線來。鐵皮房頂那兒有一個觀察哨,發現什麼情況,就會打電話下來。現在無線電被幹擾,隻能用有線。也幸好工地裝備齊全,不但有電話有線,還有夜視儀。石黨生接了電話,點了點頭,就大聲說:“9點方向有一隊黑人,沒有拿火把,拿著RPG,狙擊手準備,找到目標,趕緊殺掉。”
這裏也有夜視儀,幾個特選出來的神槍手立即把目光轉到了九點鍾方向,那裏沒什麼動靜,想來就是在掩蓋那些黑人的蹤跡。神槍手們很快就鎖定了目標,然後就開槍了。這幾個黑人拿著RPG,正在瞄準,沒有隱藏身形,隻是仗著種族天賦皮膚黑晚上可以隱身。沒想到華人這邊居然有夜視儀這種高科技,被集火射擊之下,頓時死傷慘重,五個RPG射手倒下去了四個,還有一個扔下RPG就往回跑,結果那個RPG打到旁邊,炸死了幾個黑人。
上頭不斷地傳下情報,下麵不斷的集火射擊,打死打傷了好幾十個RPG射手以後,天終於亮了。華人們歡呼起來,似乎取得了了不起的勝利一樣。太陽一出來,黑皮膚的軍人們就從吃人肉和熱血的妖魔鬼怪,變成了智力低下不怎麼可怕的拿槍猩猩。他們分布在廣闊的平原上,前方不時地有人放槍,後麵一公裏遠處,黑人們就紮起了帳篷,點起了篝火,有的在睡覺,有的在做飯,還有的在打柴,甚至還有的在跳舞狂歡,一派悠然田園生活,完全看不出在打仗的樣子。幸好還有一些人在持槍警戒,要不然的話,李穆可要後悔死了,要是能夠衝出去,說不定就能打一場大勝仗,偏偏自己把路都堵了起來。
“終於熬過頭一天了。”石黨生鬆了一口氣,他指揮著二線的人上前換班,一線的人退下去休整。不一會兒就到處都是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人。二線替換上來的人狀態也不好,哈欠連天,動作遲緩。他們也是激動了一晚上,隨時準備出擊的,有這種表現不足為奇。
幸好對麵的表現更加差,黑人們眼看天亮了,紛紛覺得自己苦戰一夜,已經盡到了職責,理直氣壯的退下去,吃早餐睡覺唱歌跳舞的都有,卻沒什麼人頂上來,前線很快就空了。直到中午的時候,才有軍官模樣的人催著幾十個士兵上前。被一輪集火打掉了軍官之後,其他人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