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很可憐,也許她出去也不會驚動別人,也許李穆可以衝上去把她抓住,可是李穆就這麼一槍,奪去了一條人命。李穆隻好拚命安慰自己,現在是一點錯都不能出,要是被這個黑女人跑出帳篷,說不定就會害死自己,害死宋奕秋,害死這裏七個人,還有工地裏麵的五百多人。就算處理方法不完美,那也隻是犧牲了一個不認識的非洲人罷了。
喘了一口粗氣,李穆指揮著保安隊員們,一半出去警戒,一半拿著手槍挨個檢查黑人們,還能動的抓起來,裝死的補一槍。李穆自己走到中間賭錢那個大桌子前麵,把骰子美金什麼的都掃開,找了找上麵的文件,可是壓根就看不懂。李穆事先問過鄧肯,通行證是一張藍色的紙片,上麵寫著法文大字,意思就是通行證,下麵是簽發軍官的名字,還有持有此通行證的人數和攜帶的貨物。可是這裏居然一張類似的東西都沒有。
搜查這個地方,美金到處都是,歐元也不少,槍支子彈散落一地就是沒有通行證。宋奕秋倒是找到了一張差不多的,可是交火的時候不知道被射中了多少槍,隻剩下一個角。保安隊員們把一個氣息奄奄的黑人拖到李穆麵前,這就是唯一的生還者了。“你是誰?叫什麼名字?”李穆存著萬一的指望問。
“我是……我是劉易斯,是這一次遠征軍的指揮官,阿摩尼亞總統衛隊的隊長,阿摩尼亞國防部副部長,你們不能殺我。”那個黑人艱難地用英語說,“你們是哪一個部落的?怎麼能夠幹出這種事情來,足足三十八個總統衛隊成員啊,就這麼被你們殺了!這次總統衛隊全軍覆沒了!大總統不會放過你們的,他一定會把你們滅族!”
“滅你個頭!”李穆沒好氣的說,中國人光在國內就有十二億了,加上在外麵的華人華僑,起碼有十四億,除非地球毀滅,否則中國人不可能會滅族的。“通行證在哪裏?趕緊給我拿出來!”李穆一邊說一邊觀察這個劉易斯,他看起來就是一個胖胖的黑人,一點威儀都沒有,下半身裸露著,血肉模糊一塌糊塗,顯然是中了一槍。“等一等……你說剛才在這裏的全都是總統衛隊成員?”
“不是總統衛隊還能是誰?你們這幫傻逼都不知道自己殺了誰?”劉易斯緊盯著李穆,“不對,你……你不像是我們這裏的人,”他看到了李穆的手,剛才李穆打完槍以後忍不住擦了擦,露出了一點肌膚本色,“你是白人!你不是黑人!這是白人的陰謀,這是白人的陰謀!我們上當了!”
陰謀你個鬼啊!華人在這裏住得好好的,沒找誰沒惹誰,是你們自己過來攻打的好不好。李穆也懶得和他爭辯華人不是白人什麼的,一腳踩在他的傷口處,劉易斯慘叫一聲,差點就暈了過去。“別說廢話了,趕緊給我開通行證!”李穆說著把手槍頂在劉易斯的頭上,“要不然的話,我就一槍崩了你。”
李穆倒是沒想到,這裏的居然是總統衛隊成員,警惕性也太差了,賭錢的賭錢,玩女人的玩女人,門口隻有兩個人站崗,還一點警惕性都沒有。果然是驕兵必敗啊,總統衛隊這麼大的名聲,今天被李穆殺雞宰鴨一樣滅掉了三十八個。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說這一支黑人軍隊的主心骨沒有了。
“你要殺就殺吧,”劉易斯萬念俱灰的說,“打死我,我也不會給你開通行證的。除了殖民時代打法國人,我們總統衛隊從來都沒有受過這麼大的損失。現在我就是千古罪人,活著回去總統也要打死我的……我早就勸過他了,法國人不安好心,他偏不信,這次慘了吧,三十八個啊,足足三十八個!為什麼要賭錢呢!給人抓住了機會一鍋端了啊!”
這家夥還真是善變,剛才還說你不能殺我,現在就說你要殺就殺吧。李穆搖了搖頭,對他說:“其實你有辦法保住性命的,你要是肯寫通行證,我就把你帶到大使館去,一起召開新聞發布會,揭露這一次軍事行動的真相,我保證你能夠保住性命。”
“我自己能活,可是我的老婆孩子呢?我的兄弟姐妹呢?我的侄子外甥呢?要是幹了那種事情,我全家好幾百號人全都得死!”劉易斯自暴自棄滴說,“而且還成了國家民族的罪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