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國太子千璽秘密進入了西夏,花君卿不得不從封寒花都出來,其實是他不想在裏麵待了,從赤衛行營到酒泉的一路上,心情不好,不管不顧走得風急火燎,還旁如無人的在罵:“媽的,這不戲弄我嗎?怎麼沒瞧見一點反應,還說!話!話說我怎麼沒瞧見一點反應?說!你們瞧見晶瑩了嗎?”一眾親兵嚇得連忙後退,花君卿扭頭橫視,臉上都是火紅的怒氣:“退什麼退?你們瞧見晶瑩了?真是豈有此理!”說罷,看著他們不爭氣、低下頭的樣子,更是心中搓火,隻差一幫廢物脫口而出,直氣得腮幫子肌肉跳動,氣鼓鼓的大袖一甩,又扭頭疾行奔走,後邊的人趕緊小跑跟上,赤衛唯一的幕僚參機赤牧腦子轉得飛快,哎呀,怪不得老大總是離開酒泉,不思國事,到了赤衛營也不好好待著,神龍見尾不見首,原來玩了一出花公子微服尋愛,晶瑩?這名字好,一聽就水靈,呸呸呸,是端莊,以後得吩咐下去,好好尋找,這可是比國家大事更重要的事情!
從此之後,王國開始進行了一場默默的選美大賽,所有叫做晶瑩的姑娘都被拉到殺氣騰騰的赤衛幕僚府邸。明白了緣由,聽說西夏大王極醜還是個變態,嚇得不知道有多少人托關係走後門,散盡千金,隻為改一個不是晶瑩的名字,掌管全國人口統計、負責國庫開支的禦金署安部花落雨大人高興得眉開眼笑,花君卿後來知道此事之後,怒不可歇,擎起巨斧就要親率大軍把所有赤衛營的人全部撲殺。
兩把劍有沒有反應,花君卿無知,但是他的眼睛已經有了細微的變化,仔細看去,就能發現右眼瞳孔閃著淡淡的紅光,他照著鏡子整理著衣衫,一身厚重的毛皮衣物裹住了全身,像是穿了好幾床被子,頭上滿絨的帽子,令人毫不懷疑就算現在是冬天,也會捂出痱子,就差帶個麵罩遮住粗狂的臉了,可是他扭來扭去,看起來滿意極了,唯一不滿意的地方,也罵了出來,“媽的,睫毛太長會不會給人一種好欺負的感覺?這可不行!”說罷,手一揮,長長的睫毛就此告別了彎彎。
千璽依舊溫和的笑著,麵如冠玉,一身素雅的長袍,腰間懸一柄古樸的寶劍,白皙的手輕輕按在劍柄上,黑發如墨,身姿挺拔,要不是玉帶上那幾顆名貴的藍寶石,會讓人以為這是一個溫情的俠客,身居高位的太子,見慣了波瀾,無論遇見什麼,都不會波動了那春風般的笑。可是看到西夏大王,千璽盡管笑著,可是心中卻掠過了一片失望:“逗,堂堂西夏大王居然是個球……”
高軒正統王室,每年不定期會邀請六國國君率領些好手來一場圍獵,花君卿每一次一接到邀請,就和赤衛營的親兵們開玩笑,用一副老態龍鍾的嗓音,手指顫顫巍巍指著手下:“那……那……那什麼,你們多帶點人啊,朕不怕你……”但是每一次花君卿都上書一份言辭懇切、態度謙卑的表書,臨末當然不會忘記了附上各種大禮,老陛下年事已高,狩獵有輸有贏,輸了就會折合成貢禮,而這些財物,花君卿說:“那老頭其實也不稀罕,一為圖個高興,二為那些個東西,又都救濟到了各國難民手中,六國接受到的東西其實比貢禮還要多。”但是花君卿卻從來沒有參與過,隻因那老頭在他萬分悲痛之際,在遙遠的中原腹地說了一句六國可聞的話:“那小娃娃不錯,朕很喜歡,就讓他做西夏大王吧……”死了親爺爺,來個假爺爺,姓花的覺得受了侮辱,而這件事情也為以後的事情埋下了伏筆。
因此,太子千璽知道的西夏大王也是道聽途說罷了,這還是第一次見。
千璽笑得溫和,內心克製著:“逗,這麼臃腫,居然還能走路。”
花君卿剛一出現,千璽就連忙站了起來,快步迎了上去,爽朗的聲音拖曳著熱情,雙手頻拱:“大王安好?哈哈,本殿今日一睹大王風采,真是三生有幸啊,快哉,快哉!”
花君卿雙手不知道縮在了哪裏,也不見伸出,聽到了話,頭斜低著向千璽了瞧過去:“你就是那個叫太子的扶桑千璽?”
本來相安無事,可是花君卿這話說得太過奇怪,扶桑國太子千璽就行了,偏偏來個叫太子的扶桑千璽,不倫不類之極。自從和扶額桑心樹交流之後,千璽最厭惡的就是扶桑這個身份,一聽那個球裏居然第一句發出了這個意思,差點當場癲狂,心中像是有顆球一樣來回滾動:徐國千璽!是徐國千璽!什麼扶桑千璽!徐國當興!興在千璽!蠢驢!徐國當興!興在千璽!
花君卿有些奇怪的看著他,那個叫太子的扶桑千璽像中了定身咒一樣,眼中淡淡紅光一閃,暗歎了一聲:媽的,脫線。
花君卿也不理他,直接坐到了金光閃閃的寶座上,寶座上鑲嵌滿了翡翠瑪瑙鑽石黑玉,滿身皮毛費力的扭了扭,心中直歎:媽的,這把椅子還挺大的嘛。
千璽終於從愣神狀態中恢複了過來:“那個,本殿確實是,恩,小王確實是那個叫太子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呆,白皙的手上爆出了條條青筋,用力握著那把名叫千璽的長劍。
花君卿有些詫異,撇了他一眼,又低下了頭,他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太子犯了什麼毛病,難道西夏太冷?凍壞了腦子?他可管不了那麼多,因為有更重要的東西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