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你很少笑的,怎麼看到他卻如此開心?朋友?”龍霸天有些奇怪的看著花君卿,順著他的目光打量著遠處的瞭望塔。
那裏,站著一個人,看上去並不十分出眾,隻是一身鮮明的銀光白甲顯得有些招搖。
花君卿微微搖頭否定道:“朋友?那可不是什麼朋友。”隻是開心依舊滿滿,於那天空中的異象似乎一點也注意不到。
龍霸天恍然大悟,鄭重的點了點頭,把打量換成了認真,嗯了一聲,連同聲波和目光將兩個男人聯係了起來,悠然吐出了兩個字:“情人……”
笑容突然凝固,指骨捏的嘎巴作響,嘴唇翕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過美麗如斯還是聽到了細如蚊蠅的聲音:“哇呀呀,媽的,我的刀呢,出門為什麼不帶刀?!八十萬大軍,老子還有八十萬大軍,我要弄死她,一定要弄死!”
龍霸天眼角輕湛,略帶鄙夷的掃了他一眼,也不說破。明王大人飛快意識到自己的白癡行為,暗呼慶幸那瘋婆娘沒有發飆,一邊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連他也奇怪近些日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可是也隻是一個念頭劃過了腦海,並沒有多想的原因是趕緊用幹咳化解尷尬怕那邊廂的‘美人’發飆。
“那個,咳,也不是情人了,情人說的是男女之間的關係……”
“這麼複雜,不是朋友,不是情人,那還有什麼讓你如此開心?”美麗如斯很好奇,之於這種問題,花君卿早已波瀾不驚,對於一個不是人的‘人’談論人,雖然他也沒有經驗,但也好在半夜醒來看到一個美女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並且在他快要嚇死的時候,問:“你們人為什麼每天都要睡覺?”來的安然一些。
“有一種人,他可以把最寶貴的東西給你,隻是怕你難過,這樣的人不多,很奇怪。”
龍霸天一點也不理解,他們踏沙而行,向著不遠處的瞭望塔深一腳淺一腳的前進著,八十萬大軍日夜不疲憊的震天吼聲突然變得興奮起來,那聲音雖然已經有些嘶啞,但還是傳來了他們的意誌,就連身旁的龍霸天也是微微動容。
“安卓拉!”
“你有這樣的朋友麼?”花君卿立定身子,看著龍霸天精致的臉龐,那臉龐像細雪將要飄下的湖麵,那種光滑靜謐的樣子忍不住讓他伸手抹去一片剛剛飄落在她傲嬌鼻子上的雪花,雪花瞬間融化在指尖變成了涼涼的水,花君卿搓揉著似乎還帶有體溫的水滴,隻幾下,那水就變成了一絲白氣,慢慢消散,就像他呼吸的氣息如同眨眼一般漫不經心的落在美麗如斯的臉上。
龍霸天覺得他的舉動也有些奇怪,想了想還是說道:“我沒有朋友,也沒有這樣的朋友,看來做人似乎挺好的。”說完之後,神情卻有些落寞,不自覺的看向了腳下的沙海。
很久之後,她認真得告訴花君卿,那一刻她覺得一顆沙子都比她幸福很多。
很久之後,花君卿聽到之後連打哈哈,那一刻他想到了花語,開心無比,於是迅速拉起了龍霸天沒有溫度的手,顯得再自然不過。
日後,有很多好奇的人向花明王的手下打聽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你說啥?”
“明王大——人——花明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哦,王啊,我王安好啊,安卓拉!”
“是花明王!花——明——王——”
“恩,趕明你要做大王啊,好啊,有誌向,好孩子……”
“……”
仍舊有不甘心的人跑到了赤衛大營,後人一直懷疑其真假性,為什麼這個人沒有立即被亂棍打死?
“大人,您印象中的花明王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誰?花明王?哈——哈——左右!給我備水!我要沐浴!”
“……”
“那個,大人,剛才不是剛洗好麼?”
“天熱,再洗一遍!”
“咳,大人,可是現在是冬天啊……”
於是,那位赤衛行營的大人拉著衛兵勾肩搭背而去,隻飄來一路的探討聲,為什麼冬天也會這麼熱,隻留下那位探索真相的仁兄看著漫天的雪花不知所措。
花君卿是第一次牽著‘美人’的手,爽滑細嫩,不由暗自捏了兩下。美麗如斯盡管不是人,可以知道那代表著什麼,臉上紅雲密布,一下甩開了他的手,隻是一個勁兒的向前走。
花君卿連忙跟上,心中忐忑不安,沒話找話,指著瞭望塔上的花無敵轉移話題:“瞧見沒有,那可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龍霸天止了腳步,似乎剛才的事情一下就忘了,回頭看他:“怎麼奇怪了?”
花君卿歎息陣陣,果然不是人,非同尋常啊,嘴上卻不怠慢:“你見過風鈴麼?”
龍霸天當然見過風鈴,但是她以為風鈴和鈴鐺沒有什麼不同,自然而然想到了那個係在很遠地方的鈴鐺,不禁抬頭向天上看去,心中遲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那樣楞了很久後,才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