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開門詩(2 / 2)

李澤驚愕的張大嘴巴,不會吧?搞的這麼高大上啊?不是作協麼?怎麼還作詩?作協不是作家協會麼,又不是詩人協會。

中年男人看出了李澤的疑惑,笑眯眯的指了指跟前的十數人:“小朋友,是要作詩的,這是每十年一次作協盛會的慣例。你看他們,這都是還沒作出來的,要不這門外怎麼可能站這麼多人啊?哈哈哈。”

門外剛才還在對李澤品頭論足的十數人聞言,臉色齊齊的一紅,然後各自背著手轉頭四顧,假裝沒聽見。

邱教授這時哈哈大笑了一聲:“兩座青山夾縫中,一汪深潭哪裏遊。十丈白綾牽口鼻,天藍水綠我擒龍。”

場麵一靜,頓時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那中年男人臉色一正:“邱老師,好詩,好詩啊,您請進。”

李澤也暗自點頭,老邱的文學素養真不是蓋的,這詩作的可真是霸道。他將這龍潭比作一條遊龍,將那條瀑布比作一條上吊的白綾,說是白綾拴住了遊龍的口鼻,他是來捉龍的。

邱教授笑了笑:“小澤,我在裏邊等你,你可得進來啊,要不然可就丟人咯。哈哈哈。”

張武伸出一張蒲扇大的手,狠狠的拍了拍李澤的肩膀:“我看好你。”

走到中年人跟前,頗為霸道的說:“讓路。”

中年人不敢阻攔,連忙閃到了一旁,張武剛才等邱教授的間隙,已經做過詩了。

兩名老家夥走了,門外的十數人卻愁眉苦臉了起來,七絕呀,這尼瑪還要應景,怎麼做呢?哎呀,得快點想啊,不然時間越長就越完蛋,靈感就被別人用光了。再說了,留在後邊的人臉上也不好看呐。

而這時,李澤的聲音卻傳了過來:“咳咳,那麼小子我也來作上一首吧。”

眾人的腦袋齊刷刷的看向了他,大多數人的眼神裏都有些譏諷之色,你知道什麼是七絕麼?這才多大一會兒工夫,你就說你做出來了?我們都還不敢說話呢,你倒是先開口了?

中年人也笑了笑,說:“念來聽聽。”

李澤看了看龍潭山莊的地勢,兩座青山的山坳裏,一汪龍潭鑲嵌其中。龍潭的上方,是一條大瀑布,山清水秀,鳥獸齊鳴。

略微沉思片刻,正要念呢,可一個聲音卻打斷道:

“嗬嗬,年輕人還是要謙虛一點的,到了我這個年紀你才知道,考個狀元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還是再等等吧,再等幾位作幾首詩,懂得了什麼是七絕,你再好好想想該怎麼把門叫開。”

李澤轉過頭去,卻見是一個滿頭白發,卻生的尖嘴猴腮的老人家。心裏暗自搖頭,倚老賣老,被擋在門外了還在說教?

李澤笑了一聲:“老先生,那什麼是七絕呢?你教我啊,要不你先來作一首詩讓我聽聽?”

那尖嘴猴腮的老頭聞言一滯,臉皮抽了抽,呐呐的道:

“我就快想到最後一句了,你不妨再等等。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讓你謙虛點,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多,還是能教給你一些東西的。七絕的意境要對,還要應景,這可謂是很難的一點了,難道以你的年齡和知識積累,能超過我們這些人麼?我們都還沒做出來呢,你著什麼急呀。是不是啊,狀元郎?”

李澤笑了笑,轉而朗誦道:

“千岩萬壑不辭勞,遠看方知出處高。”

說著,掃了一眼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那些人,笑道:“溪澗豈能留得住?終歸大海做波濤。”

念完一首詩,李澤哈哈大笑著走了進去:“有誌不在年高!”

留下一地目瞪口呆的人,不會吧?他真的作的出來?

那個尖嘴猴腮的老頭,一張雞皮老臉憋成了醬紫色。羞得無地自容,他聽得出來,這首詩的潛在意思是諷刺自己——狗眼看人低。

看著李澤的背影遠去,一個女人呐呐道:“好詩,好詩。”

尖嘴猴腮的老頭狠狠瞪了她一眼,那女人連忙閉嘴,將頭轉向了別處。

可是守門的中年人卻不理會這一套,大笑了起來:“有誌不在年高,好詩,說得好。隻字不提瀑布,可卻形象生動的描述出了瀑布,好一個終歸大海做波濤。”

老頭又狠狠的瞪了瞪他,可是中年人卻全當沒看見,猶自在那嘀咕著,細細的品讀這首詩。越加品讀,他就越加感覺這詩很有韻味,很有內涵。再加上他最後那句‘有誌不在年高’居然能讓自己一身熱血沸騰。

平心而論,他覺得這首詩比邱教授那首狂詩要好很多,可卻沒敢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