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下去了,小張,你沒錯。但是我想對你說一句話,張爺爺我當年為了能夠上學,還鑽過人家的褲襠,明白麼?”
李澤轉過頭來,看著這個虎背熊腰身高近兩米的老頭,心中有些莫名的滋味:“張爺爺你莫說了,我忍,我繼續忍!”
張武歎口氣:“我其實不想讓你忍,我挺想讓你上去揍那個老王八的,可是,出口氣重要,還是前途重要?你馬上要進燕京大學了,你才十八,你若是能在這個年齡加入作協,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唉!”
李澤笑了笑,眼中有一抹悲色:“張爺爺,我懂。”
場麵一時鴉雀無聲,眾人看看台上的王根生,再看看李澤,都有了一種同情的心理。多好的孩子啊,幹嘛要這樣打擊?
王根生哈哈大笑:“沒人對的上吧?”
張武實在看不下去了,順手抄起一塊西瓜就扔了上去:“你還沒完沒了了啊!”
西瓜仍在王根生的腳下,並未砸著他,可是這卻比砸著他更讓他難堪。
王根生尷尬的說:“張,張副主席,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對聯大賽,我出上聯,沒人對的上下聯,你為什麼要朝我扔西瓜?”
張武大喝一聲:“老子看不慣你這麼欺負人,咱興元市作協不是這樣的!”
“怎麼不是?不是哪樣?我興元市作協以文會友,老王他哪裏有錯呢?”
石厚寬站了起來,笑嗬嗬的看著張武。
張武臉色冷了冷:“石副主席,你這樣就沒意思了,你是作協副主席,何必要和一個學生過意不去?”
石厚寬一攤手:“我沒有啊,誰不是從年少時期走來的?我這是為他好,怕他太驕傲,提前讓他感受一下社會的磨礪嘛,哈哈哈哈。下聯!”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轉去,石厚寬要對下聯?
李澤目光有些森冷的看著他,卻見他那張肥厚的嘴唇開合間,吐出了這對下聯:
“上聯是:黃毛小兒,不知山外有山,隻能獨坐一角。那麼我對下聯:黑發狀元,隻是眼高手低,想要大展宏圖。”
“哈哈,好聯,好對,石副主席好學問。”
王根生笑著讚賞了一聲,可是整個場麵卻寂靜的有些詭異了。
李澤在聽見下聯出的時候,臉色終於平靜了下來,他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如同老僧坐定,平靜的如同一汪死水。
可是張武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因為老張從他的身上看見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王根生笑了笑,見沒人附和,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又道:
“我又想到一個上聯,石副主席再能對上來,我甘拜下風。”
石厚寬哈哈大笑:“請出上聯!”
“小少年,麵相平平,憨扛釘耙想上西天。”
王根生這個下聯出的就有些毒了,這對聯兩個意思,說李澤沒什麼能力,卻還想進入作協?他將作協,比作西天極樂之地。而第二個意思,卻是在罵李澤是個豬,說:豬,你想死啊。
張武都氣的顫抖了起來:“王根生,你有完沒完啊?”
而場中,五百多號人不忍的看著李澤,心中都有些憤憤然了,怎麼這樣啊?
“嘭!”
就在這靜謐之時,後方傳來一聲巨響,卻見李澤一腳踹翻了桌子,站起身來,紅著眼看著王根生。
一次,忍。第二次,再忍。第三次,忍無可忍!
厲喝一聲:“下聯:老雜種,尖嘴猴腮,暗藏禍心要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