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陳春就結帳走人了!現在蘇州對他來說,還屬於危險區域,沒有了杜十娘在身邊保駕,他可不想就這麼直接對上這裏的地頭蛇。
依然是戴著鬥笠,也還是劃著船,就這麼順河而下。
“說起來,要不是那個船老大,老子倒還下不了功夫學劃船呢!”陳春一邊劃一邊心道。
“船夫,這裏!”一聲喊在岸上響起。
陳春沒答理,他又不是載人的客船。
“聽到沒有,船老大,這裏,有客啦!”那個聲音還在叫。
陳春還是沒答理,不是載人的客船,自然也就不會認為這話是在喊自己了。
“那個戴鬥笠的混帳,把船給老子劃過來!”喊聲變成了吼聲,很有一些咆哮的勢頭。
這下陳春聽出來了,這是叫他呢!
“罵我?哪個王八糕子?不想活了?”陳春火氣稍稍上湧,他可是能一個打二十幾個大漢的超級壯漢!
轉頭望去……
陳春立即就將自己的怒火扔得要多遠有多遠!
不是他不想動手,實在是……不能!
因為在河岸上等他的,是三個帶著兵器的人!
帶著兵器就了不起了嗎?
當然不是!
可陳春認識這幾個家夥……身上的衣服!
那是正宗華山派弟子的標準服飾!
這還是陳春當年在浮黎宮閑著無聊,偶然遇到了到清微道派拜謁的當今華山掌門的師伯,看到他帶著的弟子穿著很是讓人難受,一時興起幫忙設計的呢!誰知道,那華山派居然真的就采用了,那個老頭還特地又回來了一趟表示感謝!當然了,陳春的身份當時還隻是清微派的一個道士,那個老頭也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隻是因為當時浮黎宮的道士對陳春都很客氣、尊敬,那老頭才對他很是親熱的!要知道,那老家夥雖然是華山掌門的師伯,可是,連普寧老道的麵兒也是見不著的。
現在,陳春雖然已經有一身不錯的功夫,可是,跟華山派做了這麼多年鄰居,他還是明白的,這些華山弟子的功夫可不是幾個普通打手能相比的,當然,也不是現在的他能比的,所以,他還是小心點兒好。
“客官稍等!”不管怎麼著,總不能讓人家老是喊呀,所以,陳春先回了一句,“剛才小的在走神,沒聽到,不好意思!”
“你這人也真是的,做生意像你這樣能成嗎?”陳春的話很對盤,幾個華山弟子也就沒有再怪他,隻有一個稍胖的不滿的說了一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陳春隻是一個勁兒的道歉,這三個華山弟子裏麵有一個女的,長得也很不錯,隻是,陳春剛剛跟杜十娘分開沒多久,還看不上她!
“算了,船夫,帶我們去觀前街!”還是那個稍胖的。(蘇州觀前街,幾年前去過一次,隻是當時正過完年沒多久,所以沒多少人!好像是因為那裏有個三清觀的原因才這麼命名的,當然,俺沒有進去參觀過,怕花錢!)
“好咧……”陳春答應了一聲就沒動靜了。
“怎麼了?”三個華山弟子中,一個最高的問道。
“這個……這個,有點不太好意思,”陳春顯得很難為情,“客官,小的是頭一天做生意,對這蘇州的河道並不是很熟,這……觀前街在哪兒呀?”
“你……”三名華山弟子一齊變色,怎麼會有這種人呢?吃飯前居然也不找好盛飯的家夥?
“實在是不太好意思!小的以前是在太湖打漁的!最近才剛搬過來!”陳春隨口就是一大堆理由。
“你你你……算了,我給你指路,你劃船!”那個稍胖的華山弟子憋氣道。
“這個……行,客官,您可坐好!”陳春本以為這幾個小子會知難而退,不想他們居然會迎難而上,沒奈何,隻得答應下來。
……
船一動起來,那幾個華山弟子就知道為什麼陳春要他們“坐好”了!想一下,一個剛剛學會劃船沒多久的人,他能劃得多平穩?本來,劃得慢一點倒也不成問題,關鍵是,陳春他故意劃快了;同時,還要問:華山又在哪兒呢?西部!那裏的旱鴨子占人口總數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而一向在西嶽華山上住著的人,那離水可就更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