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抬起了頭,一臉駭然;越王妃花容失色,腳下一個不穩,差點兒跌坐在地上,好在旁邊的侍女手快,扶住了。
三個神霄派的道士暗暗向後退去,一直退到牆邊,心裏更是不住乞求自己在泰山的時候,每天都要叩拜的東方東極青華大帝,那位號稱“太乙救苦天尊”的大神快快顯靈,救自己脫離這個苦海。
“王爺,見不見?”報信的侍女又怯生生地問道。
“不見不見,就說我跟王爺有事出去了,不在!”越王妃喊道。
“這麼大聲,還不在?難道王妃娘娘練過‘千裏傳音’?居然能遠遠的把話傳到這裏?”陳春淡淡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進來,頓時,屋內一片安寧,良久無聲。
“怎麼?越王殿下竟然如此待客嗎?客人來了,也不讓進去喝杯茶?”過了一會兒,陳春的話又傳了進來。
“有,有請!”越王狠狠看了一眼越王妃,急急的指了指屋內的一個屏風,看著她躲到後麵,才又說起話來。
“多謝王爺!” 陳春禮貌地回了一句,然後,帶著玄鶴和那三個倒黴的道士走了進來。
進得屋來,陳春朝四周掃視了一眼,又向越王笑問道:“王妃娘娘呢?剛才不是還在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就不見了?難不成嫌我這個姓陳的太過淺薄,或是身份太低,不配拜見?”
“不敢不敢,隻是,婦道人家,不便見客,所以,王妃已經回她的臥室去了!”越王強笑道。
“什麼?我大唐什麼時候有這種規矩了?婦道人家不見客?我說越王殿下,人家王妃娘娘怎麼說也是宰相之女,你可不能把她困在家裏啊!”陳春看著越王,滿臉帶笑,隻是,這充滿熱情的笑容,讓在場諸人都是一陣膽寒。
“這個,是是是,小王以後一定不會再這麼做了!”越王陪笑道。
“以後怎麼行?男兒大丈夫,說做就做,還就現在就請王妃娘娘出來吧!”陳春朝玄鶴使了個眼色,接著,一股微風,就將越王妃隱身的屏風給刮倒了。
“這位就是王妃娘娘?果然美麗動人!越王殿下,你好福氣啊!”沒有看手足無措的越王妃,陳春反向越王笑道。
“真人謬讚了,拙荊蒲柳之姿,實在是難入法眼!”越王覺得自己的臉好僵。
“王爺,您又說錯了,娘娘出身大家,不光人長的美,‘家教’也定然是一等一的‘好’,您怎麼能用‘拙荊’這兩個字來稱呼人家呢?”陳春又反對道。
“是是是……”越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有一點他已經肯定的沒法再肯定了,今天這事兒是不會善了了,要不然,陳春也不會處處挑刺兒,雖然表麵上和和氣氣,可是,裏麵的意思,可是誰都明白的。
“對了,王爺,我都進來這麼久了,您總該給個座兒吧?”陳春又笑道。
“啊?對對對,真人請坐!”越王支吾了一會兒,把陳春讓到了一張椅子上。
“還真別說,”摸著椅子的扶手,陳春感歎道:“這椅子就是好啊,王爺您是不知道,以前我在浮黎宮的時候,愣是十多年沒坐過椅子,我還以為咱們大唐還像以前一樣是跪座著呢,後來才知道,我那師傅,說什麼修道之人要打坐,坐椅子隻會耽誤修行,竟然就把那桌椅費給收繳上來買茶喝了!你說可氣不可氣?咦?王爺,您別站著呀,快坐,還有您,娘娘,您也坐,你們六個,就站一邊兒吧,對,到那牆根兒給我站好嘍,待會兒我有話問你們!”
一通亂攪,陳春和越王夫婦都坐下了,神霄派六個弟子也都到牆邊站好了,大氣兒也不敢出!玄鶴沒能找到座位,隻能老老實實在陳春身後背著手站著。
“王爺,有茶嗎?”越王剛坐下,還沒想好怎麼跟陳春開講呢,陳春又問了起來。
“茶?噢,有的,有的,……來人,上茶!”越王對著侍女喊了一嗓子。
“夠了,道明真人,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本王妃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越王好涵養,並不代表著越王妃也能沉住氣,她可是一向驕橫慣了的人物,被陳春如此軟磨硬泡,終於忍不住爆發了出來,不過,她還算明白情勢,話雖然硬氣,仍然留有餘地,並且擺明了自己是弱者一方,等著陳春出手發飆,剩下的就看陳春自己能不能不顧身份出手了。
“好!”陳春鼓了鼓掌,對著越王妃笑了起來,“王妃娘娘好膽色,在我麵前能如此硬氣的,這個世界上你還是第一個,就連我師傅,也沒這麼硬氣地對我說過話!”說完,陳春又在暗中添了兩句:“雖然話不硬氣,可那老家夥卻會動手揍人!”
“真人息怒,息怒呀!王妃她,她隻是有一些……”越王雙手連擺,向陳春求情,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