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順利成章,明明是最好的解釋,可是裴曜卻還是有些感到奇怪。
他道:“是我太過草木皆兵了。”
兩個人又聊起了長安與西南的事情,見解大多相同,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對於治軍謀略,看法各有千秋,若是有不同見解之處,相互辯論,也能學到不少。
這一聊,倒是過了幾個時辰。
“讓開!”窗外的大街上突然響起了一記熟悉的喝喊聲。
燕輕寒和裴曜的目光雙雙望了過去,看見了正騎著快馬在大街上奔馳的夕顏,她的表情似乎很是緊張。
“墨白,去問問怎麼回事?”燕輕寒說道。
墨白收到命令,應了一聲,直接從窗口上飛躍了出去。
夕顏終於到了蕭府門口,“籲——”的一聲,勒緊了馬繩,隨著馬蹄淩空,停了下來。
她翻身下馬,將馬匹交給門口的小廝,直接往門口進去。
墨白直接落到了夕顏的麵前:“主子讓我問問你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在山裏遇到了危險,現在要找個靠譜的大夫過去。”夕顏丟下這一句話,便進去找蕭祿去了。
墨白聽了之後,又轉身朝著燕輕寒所在茶館而去。
聽到這個消息的燕輕寒和裴曜皆是一愣。
“邱府裏有我從景王府帶來的大夫。”裴曜說著起了身,讓人回去帶著大夫去拜月山。
“王爺,我們要不要也去幫幫沈小姐?”墨白說道。
燕輕寒道:“不管怎麼說,她總歸是我以後的王妃,自然是要幫的。”
墨白知道自家王爺心中對於沈言舒還有氣,便把昨日他喝醉之後的事情盡數說了出來,包括他把沈言舒當成了自己,還有遇到了袁青青,回到了府中喂藥的事情。
燕輕寒俊眉挑起,有些溫怒道:“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墨白委屈道:“是王爺你說不要提起她的。”
燕輕寒:“……”
二話不說,燕輕寒直接出了門,剛好遇上了牽馬過來裴曜,便一起上馬朝著拜月山而去。
蕭南生他們聽了夕顏的話,明明是著急得不得了,可是有阿柒攔住門,他們誰都出不去,隻能幹著急。
看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沈言安是再也坐不住了,擼起袖子便要找阿柒單挑。
可惜仍舊被阿柒直接扔了回去!
“你們!”沈言安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指著阿柒和小和尚道,“你們這是囚禁!我可是吏部尚書之子,你們再不讓我出去,信不信出去之後我報官抓你們!”
阿柒不為所動。
寺廟外麵突然傳來了馬蹄聲,小和尚將門口開出了一條細縫,看到了夕顏燕輕寒和裴曜,他們騎術不錯,要比尋常人快一半以上的時間。
“你們是誰?”
“沈言舒在哪兒?”燕輕寒直接問道。
阿柒回頭看著他們,說道:“你們也要找她嗎?可是師父說不讓你們進山的。”
小和尚:“……”
燕輕寒聽了阿柒的話,馬都沒下,直接騎著馬繼續往山林裏的小路而去。
阿柒不解地看著小和尚。
隻是馬才沒走了多久,這路便難以前行,必須步行。
他們把馬匹栓在一旁的樹邊上,然後沿著小路前行。
聶棟和聶梁簡單地幫沈言舒的傷口上了藥之後才慢慢地背著她出了竹林,再往前走,遇上了前來找沈言舒的燕輕寒和裴曜。
“你們是誰?”裴曜微眯起雙眼,他能感覺到聶棟和聶梁的武功不低。
燕輕寒卻一眼看到了聶棟背上背著的沈言舒:“她怎麼了?”
聶棟說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她現在傷得很重,必須先帶她回去處理傷口。”
燕輕寒裴曜上前,這才看清楚了沈言舒身上的傷勢,她毫無意識地靠在聶棟的背上,整個身上都是血跡,而胳膊和大腿上有箭傷,有擦傷,有抓傷,有咬傷……
他們無法想象,沈言舒到底經曆了什麼才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燕輕寒的心突然有些慌亂,平日裏機警的她怎麼會讓自己傷得那麼重?
“我來抱她回去。”燕輕寒要從聶棟的背後接過了沈言舒。
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女人竟是如此的脆弱,前兩天還那麼凶悍地罵他,今日就讓自己變得如此狼狽,這個傻女人不會保護自己嗎!
一想到沈言舒在他喝醉之後,還口是心非地照顧自己,燕輕寒的心突然就軟了。
他要保護這個女人,不要讓她再受任何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