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黃的燭火比不得電燈,卻製造出了一種神秘,迷朦的意境。靜寧的套裝顏色偏深,裏襯的是白色襯衫,尖尖的領兒,洗得很幹淨,領扣開著,讓人窺得見裏麵的肌膚,燭光打上去,透射出一種柔光,不很白,極細致,瓷一般,暈染出一份淺淡的誘惑,她的五官很淡,但瞳仁兒卻黑得發藍,寶石一般,鼻形不錯,唇很紅,不是讓人驚豔的紅,是一種接近水粉紅的顏色,看著那唇微微翕開,啜進一口紅酒,與那酒紅色交相輝映,一句廣告詞兒閃進嚴意風的腦海裏‘淡淡的就很好’。
“為什麼是我?”靜寧抬眼,毫不避諱。
從她這邊兒看過去,嚴意風上半張臉都隱在了暗影兒裏,隻看得清下半部分,鼻梁很挺,嘴唇很薄,看著那薄薄的兩片,靜寧冷不丁想起以前書上看過的一句‘唇薄的人心都很狠’。
這個,不知是不是。
陳揚的唇就挺薄的。
“我是覺得你人不錯,”嚴意風答得很含糊。總不能說,他前幾天托人調查過她,保險櫃裏有她一份兒文件,陳家故舊,陳揚的小朋友,都對她又是讚又是惋惜,讚她為人處事大度平和,可惜不能生孩子。不過,陳揚也沒跟外麵那個修成正果,據說那個女人紅杏出牆(沒結婚能這麼說?)懷了別人的孩子想栽給陳揚,陳揚正鬱悶著呢!
靜寧眨了下眼,她隻跟兩個孩子玩過,不記得和這大的有什麼交集。
她這兒一眨眼,嚴意風又一個發現她的睫毛很密很濃,一忽閃,跟扇子似的,在鼻兩側投下兩道月牙兒似的影兒。
“而我需要一個妻子。”後半句出來了。
靜寧眉心一攢,一絲玩味湧起眼底。
需要?!
誰需要?!是他,還是孩子,還是……
兩人再沒交談,默默的喝酒,吃飯。
然後,嚴意風送她回家。
“還停在公交站台後麵吧。”靜寧說。
不知怎麼的她就是不想大大方方的坐著他的車進出小區,雖然這讓人羨慕,但她不想。
說白了,心裏沒底。她隻有一顆心,已經挨了一刀了,不想再來了,痛是其次,實在是這精氣神兒受不了。
車子停下了,她還在想心事兒。
“靜寧!”嚴意風伸過手來。
“啊?”靜寧一恍,“哦,到啦!”
低下眼去解安全帶。
嚴意風的手在這時伸到她下巴下麵,把她的臉抬了起來。
“你?”靜寧一愣,不明白這又是哪一出。
不需要她明白,最好她呆著不動,嚴意風一隻手繞到她頸後固住了她的頭,唇便蓋了下來,開始是帶著點兒溫存,誘哄的廝摩,在她覺著氣悶想換氣兒的時候,舌尖一挑,擠刺了進去,輾轉反複,蛇一般角力共舞,直到雙方都覺得胸口生窒。
“剛剛就想這麼做了。”昏茫茫間,醇厚的男聲在耳廓輕輕叩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