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一回事,但真正做起來,總是很少有人能完全依照自己的想法,達到心中的目標,原因很多,很複雜。

而其中,最不好確定的,恰恰是想法的製定者。

靜寧是真的想,就這樣,和嚴意風分開。

她不想說分手。因為,到現在為止,除了嚴意風的兩個孩子,還有梁家夫妻,梁晏,似乎,沒有人知道她是嚴意風的什麼人,所以,分什麼手呢?他們連公開牽手都沒有。

所以,隻能說分開。

可是。

是的,可是。

靜寧發現,即使不是刻意的,她還是會在閑下來時,在同事們談話時,在看到青年男女挽著手走過時,看到奔跑歡笑的孩子時,想起他,想起他的一雙兒女。

而那無意的想起,每一次,都讓她心痛如絞。

她不甘心。

憑什麼呢?她在受著煎熬,人家照樣開著車子,載著美女,呼嘯而過?

可是,她能問嗎?

不能。

因為,她什麼也不是。

起初的一個星期,她會常常拿出手機,也不打電話,也不看短信,發短信,就那麼呆呆的看著屏幕,想象著會有一個熟悉的號碼,一條短信蹦出來。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放棄了。

嚴意風是個驕傲的男人,他不會輕易道歉,尤其是對著女人。當你還能得到他的關注時,他會千方百計的寵你,哄你,而到他想要分手的時候,他絕對是座冰山,你的淚再多,你的心再熾,也融化不了亙古不變的冰山。

而靜寧,現在就嚐到了冰山凜冽的風雪,還有不可融化的堅硬。

不要想了!靜寧告誡自己,他不是你想找的人,他已經有了新的目標,人家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拿什麼和人家比?比不過的,輸了,認輸好了。

靜寧的表麵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她隻是沉靜了許多。

隻是笑容少了。

隻是容易發呆了,總是望著窗外,定定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隻是瘦了。以驚人的速度,瘦下去,瘦得同事們都覺得她是不是生什麼病了。

“佟姐,你是不是生病了?”靜寧的人緣還是不錯的,雖然現代人很講究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但,還是有不少同事問候著靜寧。

“最近胃不太舒服。”靜寧無法告訴關心她的人,她是病了,心病。

而她已經將那味‘心藥’摒除在外了。

除非她大病一場,不然,祛除這病的時間,會很長很長……

但是,就算現在她病了,她也要天天來上班,沒了工作,她會更不自在……何況,還有現實的壓力。

某種意義上來說,靜寧並不缺錢,她喜歡工作,因為在辦公室裏,她可以看到人,許許多多的人,人來人往,人聲鼎沸,讓她覺得踏實,滿足。她不想回小套房,太冷清,太孤獨……

一個星期過去了。

兩個星期過去了。

嚴意風沒有電話,她也沒有打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麼立場打過去。思來想去,想不通,最後,她揉著眉心,放棄似的鬆了口氣。

是的,鬆了口氣。

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和嚴意風之間,還有什麼是可以談可以說可以論的。

就這樣吧。

在第二個星期過去的時候,她對著鏡子苦笑了一下,該死心了,人家根本不在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