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芙蓉這樣子,那佟靜寧,怎麼辦?”梁晏要了瓶啤酒,開了蓋兒,傾斜了一定的角度,琥珀似的酒液泛著白沫兒,慢慢斟進杯子裏。

“我們,已經分手了。”嚴意風說得坦然,似乎隻是在說一件已經與自己無關的事,聽到梁晏說出那個名字,一點兒停頓都沒有。

梁晏眯起眼睛。

嚴意風神色不變。

冷淡,坦然。

他並不覺得該對梁晏解釋什麼。是的,當時他確實是把她帶到梁家父母——他的老泰山麵前,讓他們幫他一起鑒定了一下,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一定會和她有某種必然的結果。

人生,隨時都可以有選擇,不是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梁晏吐了口氣,聲音冷淡淡的,聽不出什麼起伏,“她有你的孩子了呢?”

“什麼?”嚴意風挑起眉,隨後,笑了出來,滿是嘲諷,還帶出了一絲不屑,“是她告訴你的?”

他的眼神裏甚至還有了絲淡淡的失望。似乎,梁晏的話顛覆了他心裏頭的什麼觀念。

“你笑什麼?”梁晏放下杯子。他已經倒滿了一杯啤酒,白色的泡沫在杯子上方形成一個頗有觀賞價值的酒花兒。

“她和其他女人也沒什麼兩樣。”嚴意風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兒,“不過,我沒想到,她居然還抱著這種不切實際的空想。”

“什麼意思?”梁晏看著乳白色的酒花,隨著接觸空氣時間的延長,酒花開始起了細微的變化。

“你知道嗎?她是離過婚的。”嚴意風拿起自己麵前的酒杯,“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梁晏看著自己的酒杯,沒吱聲兒。

“她不孕。”嚴意風淡淡一笑,搖了搖頭,眼中的失望濃了些,“她的前夫就是因為努力了三年,還是沒有消息,才在外麵找女人的。”

梁晏抬起頭,他的眼神透出絲絲冷意。

“你是因為這個才跟她分手的?”

“不是,我,另有考慮。”嚴意風看著自己手裏的酒杯,眯起眼,“不過,現在,我倒是慶幸,還好跟她分手了,不然,還真是不知道她會鬧出什麼事兒來。”

“她不孕,你是聽誰說的?”

“這個,是我請人調查的結果。”嚴意風奇怪的看著梁晏,“小晏,你今天找我出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吧?”

“沒錯兒。”梁晏突然站起身,走向門。

“你,幹什麼去?”嚴意風被他的一係列動作搞愣了。

“我想回去了。”梁晏冷聲道,隨後,拉開門,出去了。

“可是,菜已經點好了。”嚴意風真是弄不懂他,今天這是哪一出啊。

“那你就慢慢,慢慢吃吧。”梁晏頭也不回,走了。

“這小子?!”嚴意風呆掉了,真的被梁晏的舉動搞得,不知怎麼回事兒了。

梁晏坐到車子裏,跟來時一樣,一腳油門到底,車子呼嘯著駛上了公路。

嚴意風,總有一天,你會為自己今天的選擇付出代價的——他覺得胸口好象有塊什麼東西堵著,堵得嚴嚴實實的,讓他透不過氣來,他隻能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借以緩解那越來越嚴重的窒悶,煩躁,還有一絲越來越洶湧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