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陳鬥就起床,牙沒刷臉沒洗,背上書包,不是去上課,書包裏裝著昨晚準備好的礦泉水和麵包,直奔校門外。
昨天晚飯的時候霧才散,這個時間,想必不會有人去登山,今天趁早進山,應該能搶在所有人前麵。
向日葵他見過,還吃過葵花籽,可天上的向日葵他從未見過,會是什麼樣?
大學東麵圍牆外是一片山林,跟山尾村的山林比起來小得多,但它比山尾村的山林出名,至少有個名字,山尾村那麼一大片山林,隻知道像頭牛,沒人知道叫什麼。
十幾個山包,加起來還沒有“牛尾”占地廣,都隻有二三十米高,將近三百米的翁玉山立在當中,被群“包”環繞,鶴立雞群。
據說從對麵女生樓某個宿舍的角度觀看,其它山包都被其中的兩個遮擋住,中間是異軍突起的翁玉山,很像某個必須被打馬賽克的東西。
爬上山頂,陳鬥累得滿身汗,坐倒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上氣不接下氣。
“哪有向日葵?”
山頂的麵積不大,向日葵的黃色在滿眼的綠色和灰色之中很顯眼,很容易找出來,可他遲遲沒有發現蹤影。
“也許不是在山頂。”
如果他猜得正確,難度就大了,翁玉山兩百多米高,林木茂盛,還有許多山溝水潭,一株向日葵不知被丟在哪個犄角旮旯裏,想找出來比大海撈針不簡單多少。
陳鬥翻開“天庭”的信息,將前後兩條信息仔細的翻看一邊,希望從中找出些啟示。
“主辦方是翁玉山的山神、土地,就我看《西遊記》的經驗,凡是在翁玉山發生的事,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可向日葵仙子的向日葵確確實實丟了,又如何解釋?《西遊記》到底隻是小說,不能盡信。
“也未必,如說是遺失在山神、土地管轄範圍之外的某處,他們自然就不知道,嗯,知道也未必願意去管。”
翁玉山上有大大小小十幾個水潭,終年不幹,即使在沒有雨水的季節也是如此。搞不清楚水潭裏的水是從哪來的,有人說是地下河,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地下河也不能改變物理規律,如何能流上兩百多米高的山峰?
山頂就有個水潭,不足五米直徑,深將近十米,潭水清澈卻也難以見到潭底。曾有人帶足全套裝備潛入潭中,拍下潭底的照片,如同鵝卵石鋪就,在強光燈下色彩斑斕。實際上並不是鵝卵石,潭底渾然一體,更像是層疊的魚鱗。
陳鬥小心的走近潭邊,之前他都離水潭遠遠的。說是水潭,更像是口天然的水井,上下一般粗,他水性一般,掉進去運氣不好就不上來了。
圍著水潭慢慢轉上一圈,沒有任何發現,陳鬥搖搖頭,往山下去,尋找最近的另一個水潭。
從山頂到山腳,所有的水潭他都找過,沒發現向日葵的蹤影。
山頂的水潭是最深的,其餘也就一兩米左右,潭水清澈,迎著初升的朝陽,湊近就能看到潭底,除了整塊的魚鱗狀石頭外,沒有別的。
“要麼是我猜錯了,要麼就在山頂的水潭裏。錯應該不會錯,東西在翁玉山丟的,沒道理不翼而飛,肯定還在山中,山神、土地找不到或者說不願意找,隻可能是水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