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教室門口,本來熱熱鬧鬧的場景詭異的靜了下來,就好像一隻被忽然掐住了喉嚨的鴨子,醞釀著更加淒厲的慘叫。
趙曉姿掃視了一眼眾人,教室裏的人也看著她。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懷疑,可憐,嫌棄,厭惡……
趙曉姿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她本以為班裏的同學多少還是會了解她的。
剛準備進教室,以吳甜甜為首的幾個女生就攔住了她:“趙曉姿,張麗的死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教室裏更安靜了,誰也沒想到吳甜甜會這麼簡單直白的問出這樣的話。連趙曉姿也沒想到,她以為班裏的人就算好奇,也隻是旁敲側擊而已。
對方既然這麼直接,趙曉姿也不含糊:“的確跟我有一點關係,不過是她自己跳下去的。”隻不過是想誣陷我而已。
最後的話她沒說,說了勢必就要牽扯出更多的事情來。都說死者為大,這不是簡單的說說而已的。
不管死的人有多可恨,人家已經死了,再牽扯出她原來的醜事隻會被認為是落井下石。更何況,張麗會死很大程度上是被陳建業逼死的,也是個可憐人。
雖然這個可憐人也可恨的緊!
班裏的人都或明顯或是裝作不在意的等著趙曉姿的答案,聽到她的回答,也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怎麼樣,整個教室的氛圍倒是好了些。
一個男生也開口了:“那程材呢,跟程材有沒有關係?”
程材雖然被放出來了,可是一直沒有回學校,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雖然因為程材,張麗的死變得複雜了,自己也被戴上了手銬調查,但是她卻不能不領情,畢竟他的本意隻是想救自己,不想自己被抓罷了。
所以聽聞有人問起程材,她趕緊為他澄清:“沒有關係,張麗跳下去的時候程材並不在場,他是在張麗跳下去之後才出現的。”
“那他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又有人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這個……”趙曉姿猶豫,她總不能說程材誤以為是自己把張麗推下去的,所以要死要活的為自己頂罪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趙曉姿低下了頭,這也不算撒謊,她隻知道才程材昨天就被放出來了,並不清楚他現在在哪裏。
又有人不斷的提出新的疑問,教室也恢複了剛才的熱鬧,除了關於張麗的事趙曉姿以警察不讓透露為理由沒說之外,其他的都盡可能的一一回答了。
等到眾人的八卦之心都得到了滿足,吳甜甜才上前一步拍了拍趙曉姿的肩膀:“不管外人怎麼傳,我們都是同學,我們相信你,你……也別在意那些話。”
趙曉姿一時間不知道接什麼話好,隻愣愣的點點頭,心裏還是有些感動的,她一直都是個悶頭搞學習的人,從來不知道怎麼和同學打交道。
除了相熟的幾個,班裏還有些人的名字和人她對不上號,現在感受到他們的支持和溫暖,才發現,像張麗那樣滿滿惡意的人畢竟是少數。
更多的人就像眼前紛紛上前安慰她的同學一樣,就算說一些關於她的流言蜚語,也隻是出於獵奇和八卦之心而已,知道真相了,也就不再亂說了……
……
下課的時候正值大中午,剛感受完班裏同學給予的溫暖,轉眼她又感受到了來自世界的森森惡意。
看著擺在學院門口的花圈遺像和用白布條拉的橫幅,趙曉姿背脊一陣陣的發涼。
“嚴懲凶手趙曉姿程材,為我兒討回公道!”
“還我女兒命來!”
“學校仗勢欺人,凶手逍遙法外!”
這會兒剛剛下課,大批的人湧·出教學樓,看到這樣的陣勢都立馬停了下來,或近或遠的關注著這裏的事情,就連樓上的走廊上也擠擠挨挨到處都是學生。
學校的保安早就已經出動了,不過很明顯那幾個保安根本不頂事,被幾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製住了,進退不得。
已經有早到的同學開始興致勃勃的跟後來的人講述那些零零碎碎的信息了。
“中間那幾個是張麗的家裏人,看見那個捧著遺像跪在那兒哭的那個女的沒,那個好像就是她媽!”
“那幾個壯漢看見沒,跟保安對峙的那幾個,一看就是專業的校鬧,據說這些家夥事都是人家幫忙弄的。”
“說是要找那個什麼趙曉姿報仇,我看他們還是想要錢,你看那個跟壯漢說話的男的,說是張麗他爸,從來了到現在一直在四處觀望,跟那個校鬧的頭頭說話,肯定是在商量怎麼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