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剛被拋回來，唐柏年就嫌棄地嘖了一聲。
“性子那麼急怎麼做大事呢佳佳，慢慢看呀，精彩的在後麵呢。”
唐柏年故意又放了回去，點下播放鍵，就塞在倪佳佳鼻子底下，逼著她直視視頻中的女人。
倪佳佳的眼睛像是被燙到一樣，溜一眼手機又立刻縮回來，但依舊是忍不住......中邪了一樣把視線又轉回去。
視頻裏的，是黃檸。
她居然還沒有死。
黃檸穿著和倪佳佳夢裏同樣的白色衣服，仿佛是不怕冷，也毫無感知，她躺在一張很大的不鏽鋼推車上，手腳被塑料紮帶固定在推車的四角上頭。
繼續播放。
視頻裏有個冷冰冰的聲音問黃檸。
“為什麼想跳樓。”
“……因為倪佳佳說，我這輩子毀了，我如果不想連累家裏人，應該主動去死。”
“你就這麼相信她？”
頓了一會。
黃檸突然雙目瞪大，暴嗬一聲。
“我再也不信她了，都是她，把我害成這樣，都是她！”
“放我出去，我要揭發她！她怎麼毀了我，我就要怎麼毀了她！”
“倪佳佳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朋友，她一直都是在利用我，我恨她，恨她！”
黃檸在不鏽鋼推車上掙紮，小小的她力氣大得不可思議，整個推車都在搖晃，發出哐啷刺耳巨響。
唐柏年冷笑一聲，在倪佳佳反應過來之前，把手機重新攥回自己手裏。
“就是通過黃檸這孩子，我才對你那麼熟悉而有好感的呀，佳佳。”
唐柏年收回手機後，冷笑著把玩著袖子裏的刀，刀尖在指腹上戳了戳。
“佳佳，你看，我對你本無惡意，反倒是有些欣賞，從黃檸嘴裏得知你如何在學校翻雲覆雨，把一眾人玩弄於股掌之中，我心裏對你著實存著深深的敬佩，這樣的你隻居然隻是個普通的女大學生......如果你跟著我好好做事，將來一定能成個大人物，那些不如你的人，早晚會臣服在你的腳底……”
倪佳佳沒吭氣，隻是最後一句話，她聽進去了。
“然後你借力打力，把黑毛關進了號子，實在令我又驚喜又害怕，那天晚上的事就當是一個插曲，你原諒我好嗎？之後呢我遇到了你媽媽，於是我知道你們家非常需要錢，需要錢就對了！我們一定能相互理解！”
“什麼？”
“你聰明，又受警察信任，隻要你不指認我，我就可以安全遊走於法律之外，而我這個人呢，沒什麼別的優點，就是現在用社會身份比較有錢而已。”
唐柏年自信地換了一個雙腿交疊的坐姿，腕表從袖口下露出一個金色的圈，在燈光下灼人地閃爍。
“你幫我做事，我付你報酬，這樣我們都能達成自己的目的。再說了，通過我，你可以接觸到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你不也早就看不慣身邊的人太幼稚了嗎？你跟他們玩不到一塊去的佳佳。你和我才是一類人，你的那些同學，不配。”
是真的。
同學們的想法和智商都太天真而幼稚，常常令她感到煩躁，即便能輕易控製住她們的思想，可是毫無挑戰的生活也是逐漸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