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甚至已經嚇到連“110”都忘記了。
吳岱一愣,問:“阿海?什麼阿海?”
嗒嗒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她小心翼翼地答道:“就是胡言海……”
正在氣頭上的吳岱當然是六親不認地醋意大發道:“你說什麼?就是那個叫人打我的胡言海?你到現在都還記得他?嗒嗒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被吳岱這麼一罵,嗒嗒也有點上火了:“我這不也是沒辦法了才想到他的嗎?”
吳岱狠狠地笑著說:“沒辦法?沒辦法?我讓你打電話報警啊!‘110’你都不知道嗎?我……”
看到吳岱揚起手臂又準備打嗒嗒,音符大喝一聲:“不用了!”
吳岱感到不可思議地轉頭盯著音符:“你那‘不用了’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讓我們放你一馬?”
“我就是從裏麵放出來的。”
吳岱更加覺得不可思議了:“殺個人就這麼被放出來了?”
音符平和地呼了口氣說:“你剛才說的沒錯,我就是個瘋子。這是醫院對我進行診斷後得出的結論。我是個不能辨認自己行為的精神病人,屬於無民事行為能力的人。知道嗎,無民事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除了不能行使民事權利以外,也具有失常狀態下的刑事豁免權。因此,我是無罪的……”
哪兒有這麼清醒的精神病人?吳岱對音符的身世背景是再也清楚不過的了,他明白音符是利用了父親的關係巧妙地逃避了法律責任。
吳岱再次怒不可遏地揮起了拳頭向音符擊去:“你這個畜生……”
這次音符不再隻是站著不動了,他抬起左手抵住了吳岱的胸膛,右手順著吳岱的肩膀一路滑到他握著拳的手腕。然後,音符用力使勁一扯,隻聽到一聲清晰的“喀拉”聲,吳岱的骨頭脫臼了。音符雙手推向吳岱,吳岱發出一聲痛苦的哀號,倒在了地上。
音符使用的是太極拳中的攬雀尾一式。
吳岱用左手托住像斷了一般垂落的右手,疼得咬緊了牙齒。嗒嗒哭著將吳岱扶了起來:“你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吧……吳岱,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朋友……”
吳岱心酸地搖著頭說:“殷甫?音符?你為什麼要瞞我、騙我?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吳岱的左手搭在嗒嗒嬌小的肩膀上,嗒嗒吃力地扶著他走出門外時,吳岱頭也不回地說道:“音符,你走吧,離開這裏,走得越遠越好,我們以後不再是朋友了……”
吳岱說完,門“哐”的一聲被重重地鎖上了,這整間屋子,又再次隻留下了音符孤零零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