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急了,要是撞傷了王爺或者王妃,那可是死罪一條,頓時嚇得麵如死灰,“王,王妃,前麵有輛馬車忽然衝了過來,小的一時躲閃不及,請王妃恕罪。”
文喬羽皺了皺眉,正想說話,卻聽到外麵傳來了幾道驚呼聲:“撞人了,撞人了!”
“是啊,好像是個男孩子,不知道死了沒有。”
“噓,小聲點,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馬車,小心禍從口出。”
透過撩開的簾子向外看去,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停在他們不遠處,邊上圍了一群人在那裏指指點點。
一聽到撞到人了,文喬羽沒有片刻的猶豫,一下子就鑽出馬車跳了出去。
“哎呀,王妃,您這是要去哪,這可是……”車夫驚叫出聲,可是文喬羽卻恍若未聞,朝著人群中走去。
北辰朔看了看漸行漸遠的綠色身影,再看看前麵的馬車,無聲地歎了口氣,看樣子他家娘子又要去湊熱鬧了,不過他就喜歡熱鬧呢。
“泉兒,那裏好像有什麼好玩的,朔兒也要去看看!”一邊說著,一邊拖著泉兒也跳下了馬車,朝著人群中奔去。
那車夫欲哭無淚,後麵車上的福伯也連忙下了馬車,跟上兩位主子,麵色凝重,這馬車的主可不是好惹的,到時可別吃什麼虧才好。
撥開層層人群,文喬羽看到一個小男孩躺在地上,鮮紅的血順著他的額頭和手臂在地上蔓延開來。淩亂的發絲貼在一張髒亂不堪的小臉上,痛,讓他緊閉著眼,整張臉痛苦糾結,卻因為鮮血的流失而越來越蒼白。
邊上的人們在指點議論,卻沒有一個人去幫助他的。
真真的世態炎涼啊。
文喬羽嘴角一撇,沒有任何的猶豫,幾步上前就在小男孩的麵前蹲下,“你怎麼樣了?”
聽著她關切的聲音,小男孩睜開了眼,卻隻是涼涼地撇了她一眼,複又閉上了眼,連鳥都不鳥她一下。
這,這是什麼態度嘛?
還有,剛剛那一瞥,她看到了什麼了?
看到什麼了哇?
文喬羽震驚了,邊上的人卻笑了。
文喬羽驚的是自己看到的那雙眼睛,路人笑的卻是文喬羽的自作多情。
“你流了這麼多血,我幫你止血。”
文喬羽熱臉貼了人家的冷屁股,這要是放在平時,她一個不爽說不定就不管他了,可是這個小男孩的眼睛卻勾起了她的興趣,隨即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輕輕地將他扶坐了起來,然後撕拉一下撕下了一大片裙擺,緊緊地按住他額頭上不斷流血的傷口。
視線下移,他手臂上的血甚至流的比額頭上還多,肯定是傷到了大血管了。
文喬羽眉頭微皺,對著依舊閉著眼的小男孩道:“你自己還有力氣按住嗎,我必須要處理下你手臂上的傷。”
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那隻原本垂在身側的左手卻抬了起來,文喬羽會心一笑,一把拖了過來,緊按在他的傷口上:“就這樣,要重一點。”
撕開男孩右臂上原本就破爛不堪的衣服,文喬羽發現他整個手臂都扭曲變形了,而且血正在從他的肘彎處源源不斷地流出來,應該是靜脈破了。
文喬羽抬高男孩的手,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在離傷口十公分左右的地方紮緊,讓人奇怪的是,傷口處流出的血居然一下子就少了。
又從裙擺上撕下了一塊布,文喬羽輕輕地按住他手臂上的傷口,因為她知道他的手臂骨頭肯定是錯位了,或者還有骨折的可能,所以不能用很大的力氣。
血,漸漸止住了,男孩的臉色也漸漸好轉起來。
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綠衣女子,人群中發出了一陣驚歎聲,要不是那輛肇事的馬車還在現場,而且還是位他們不能得罪的主,他們都要忍不住鼓掌了。
肇事馬車內,一道犀利的目光從文喬羽出現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看著她從容不迫地止血救人,眸中的趣味越來越濃,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福伯。”處理完了一切,文喬羽輕喚出聲,早就守在一邊的福伯連忙上前,“老奴在。”
“馬上派人送他到最近的醫館去上藥包紮,注意不要動到他的手,完了之後先送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