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樓本來就與主教學樓相距很遠,若不是去上實驗課與多媒體課,除了情侶、音樂美術生外,基本不會有人接近,以致這偌大的實驗樓總給人常年荒涼的感覺。
如今又出現這麼一個淒涼的女聲,又為整棟樓增添了幾分詭異陰森。
“還是出去走走吧。”她終究還是選擇出門,不過倒不是因為對那個莫名的女聲感到好奇,而是校醫室內彌漫的消毒水味使她感到極度不適。
她緩緩走出門外,四周一片靜謐,安靜得可怕。
“會不會太安靜了?”
走在無人的長廊裏,她發現周圍的植物都生長得異常旺盛,尤其是栽種在角落陰暗處的那株紅玫瑰,竟然在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盡情綻放。
那嬌豔欲滴的紅色玫瑰美得讓人心醉。
若是陶梓泉在此,她一定會衝上前摘幾朵花作為留念,但她並不是陶梓泉,她對美的東西並沒有那麼執著。而且,她並不喜歡紅玫瑰,並不喜歡鮮血顏色的東西。
她依舊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校內展覽廳的門前。
“展覽廳?”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個地方。
學校的展覽廳,從某種意義上,更像是一個縮小版的校史館。裏麵陳列著各種各樣記載著校園曆史的展品,從照片到文獻,應有盡有,其中還有一些校友捐贈的物品,使展品的種類增加了不少。
然而,裏麵的東西依舊沒有什麼新意,她對此也不太感興趣。
可這次,她沒有直接掉頭離開,而是神使鬼差地推開了門。
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麵而來,她覺得胃裏一陣翻滾。
顯然,這裏麵的香氣實在太重了。
室內不是想象中的陰暗無光,反倒是寬敞明亮。隻是,擺設與其他展覽廳無異,依然是規規整整地陳列著各樣物品。
她的興趣瞬間減半。
不過,這室內有一副作品輕易勾住她的目光。
那是一幅製作十分精良的大型壓花作品,占據了大半塊牆麵。
起初,她以為是一幅油畫,但走近一看,就發現整幅畫都是用各種各樣的植物粘貼而成。
各種樹葉、花瓣、樹皮巧妙結合在一起,形成了眼前這幅精致美妙的藝術品。尤其是畫中那個端坐在玫瑰叢中的綠色卷發少女,更是栩栩如生。
見此她不由萌生想學習壓花的念頭,看了一眼右下角的標簽。
“哭泣的玫瑰少女?”
對於這個略帶矯情的名字,她並不喜歡,隻是畫中美麗少女的愁容以及那假可亂真的肌膚,促使她忍不住伸手觸碰。
為了防蟲,壓花作品都會過塑,她也可以放心伸手觸摸。
指肚傳來微微涼意,她意識到再怎麼以假亂真的作品也隻是假的。
“果然是假的。”
她有些惋惜,手緩緩地在畫中少女姣好的臉龐上遊走,戀戀不舍地將手抽回。
隻是,指尖突然傳來潮濕的感覺,她不由一驚。
“天氣回潮?”
她先是疑惑地提出這個假設,但下一秒,就否定了這想法。因為如今秋末的幹燥天氣,極少可能會有回南天,而且在這麼一個明亮的房間內,水汽含量並不高,完全不足以造成回潮。所以,這水隻能來自於這幅畫。隻是,畫早已被塑料膜隔開,水分自然不可能滲出,而且壓花作品最忌諱的就是帶有水分,怎麼也不可能會用含有水分的材料作畫。
實在無法想到水分的來源,她有些煩惱,隻能觀察周圍獲得答案。
然而,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室內的攝像頭不知何時已全部被人砸爛!
雖然校內攝像頭常年不用,多為擺設,但是被人砸壞多多少少已表明情況有些不妙。
她慌忙將手抽回,準備離開。
隻是此時,她的手已經動彈不得。
一陣巨大的力度使她的手停留在畫上!
“什麼!”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隻與自己十指相扣的綠手,看向那隻手的主人——畫中那個被綠葉遮住身體的美貌少女。
少女不知何時已撥開花叢,牢牢扣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