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安文郡主的消息時,齊書雁和管家把杏兒移到了一家客棧的房間裏,這樣能讓病人感受到舒服一些。

推開窗戶,管家對齊書雁指著下麵一個從馬路對麵過來的中年男子說:“齊大夫,就是那個人。”

居然有人比安文郡主更快拿到黃精這味藥嗎?

齊書雁眯了眯眼。

管家給上樓來的客人打開門。

進來的中年男子一眼看向站在窗戶麵前的齊書雁,抱手:“大夫,鄙人懇請大夫出診為家中小姐看病。”

齊書雁轉回頭:“哪家的小姐?”

“這個,請容許在下先不便告知。”想到家裏未出嫁的小姐受了嚴重燒傷有可能毀容的後果,這事情衛國公府一直掩蓋住信息不讓外麵的人得知。山叔當然也不能告知了。

“什麼病?”

“燒傷。”

燒傷?一個貴族家的小姐能燒傷?齊書雁想著那些貴族家的小姐如果不像她下放到鄉下受人暗算的話,養尊處優,應該是很難被燒傷的。難道是一個和她一樣被人算計的可憐蟲?

當然了,不管是什麼病人,做大夫的都是一視同仁的。

“黃精呢?”齊書雁問,最關心的照舊是自己身邊丫鬟杏兒的性命。

“大夫請隨我走,您放心,隻要您看了病人,開了藥方,能救我家小姐,黃精定奉上。我家主子絕對不會食言!”山叔說。

齊書雁看這個中年男人的麵孔不像是撒謊,大概對方拿著稀有貢品也怕她沒有好好履行看病的責任。先看好人家的病再取診費,齊書雁覺得也公平合理。

“你確定你有黃精?”

“有,大夫您看看,是這個吧?”山叔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子打開蓋子倒出了一塊黃色的藥材。

齊書雁走近去拿起,仔細查看聞味,確實是黃精!

“這就是黃精呀。”旁邊的管家叫道,“話說,這個東西做什麼用的?”

這同樣是山叔等其他人的疑問。

齊書雁耐人尋味地掃過他們一眼:“藥這東西,對於某些病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對於某些病來說,卻是非用不可的。不可一概而論。”

聽似平常的話語,仔細體會的話,卻足以令人感受到極其不凡的內涵。山叔打了個抖,更加覺得自己找大夫找對了,對於齊書雁更加畢恭畢敬。

此時,躺在帳子裏的杏兒睜開眼睛,看到了什麼,瞪直了眼珠子起身剛要喊:“小姐,那是——”

齊書雁卻已經跟隨山叔出了門。離開客棧,山叔帶了一頂轎子來,齊書雁坐上轎子出發了。

坐在轎子裏,加上天色已晚,究竟來到了哪裏,齊書雁看不到。隻感覺到應該是來到一個大戶人家,因為聽到那個開門聲像是沉重的大鐵門栓,這是大戶人家才有的。

悠悠轉轉,到了一個地方轎子停了下來。

轎子外麵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大夫來了嗎?”

“是的,大少爺。”

一隻手很著急地掀開轎簾。

齊書雁借著外麵射進來的燈籠光亮,看到了一張年輕男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