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馬車裏?”朱澤鑫說。
阿牛沒有回答。
朱澤鑫知道,有阿牛在的地方,那個人肯定在。朱澤鑫就此說道:“讓他出來吧。”
“三爺應該知道,他身體不好,不適宜出來吹風。”阿牛說。
朱澤鑫聽著這話,眉頭深深地皺起來,語氣裏帶著一股無可奈何說:“問題是,他之前搞了那麼大的亂子出來,你說的這話誰能信?我都不信,皇上能信嗎?”
“望三爺在皇上麵前美言,三爺和公子情同手足。”阿牛道。
“不是情同手足,是本來就是手足。皇上自然很清楚這一點。”朱澤鑫說,“讓他趕緊早點出來,向皇上認罪,或許皇上會網開一麵。”
這話傳入馬車內,少年發出一聲張狂的冷笑:“他怎會對我網開一麵?你很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殺自己的親人都不眨眼,能對我網開一麵?”
朱澤鑫對此皺著眉頭像是十分無奈,同時,神情冷峻地質問阿牛:“齊姑娘呢?”
阿牛吃了一驚的表情明白地寫在臉上。朱澤鑫如此這般開口問,不就意味著皇帝真的是衝著齊書雁才過來的了。
那個女子該有多麼奇特,竟然引得耶律洌和皇帝都來了。
阿牛的表情映在朱澤鑫的眼裏,朱澤鑫同樣一驚:“人真是你們抓的!?”
阿牛剛想說什麼,馬車裏的少年道:“阿牛,不用和他說任何話。告訴皇上,要砍頭隨便。”反正,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人她跑去哪裏的了。他得不到的,別人也妄想得到。耶律洌和皇帝都一樣。
朱澤鑫伸手抓起阿牛的衣服,沉聲道:“你想好了!你如果再隱瞞下去,對於他來說,那將是比死還可怕的結果。如果你說了的話,或許他還會有一條生路。”
阿牛的眸光轉了轉,關於齊書雁耶律洌皇帝的麵孔都在他腦海裏掠過了一遍,最終他記起了那位娘娘臨終前交代的話:小主子年幼無知,阿牛你得多照顧他,別一概順著他,保護好他性命為第一。
“她向南走了,但是我想,有可能她會偏向西邊的方向。”阿牛小聲說。
“很好。我暫時不會讓士兵傷害到他。”朱澤鑫保證,隨後匆忙地翻身上馬,剛掉頭要向西邊方向揚鞭策馬的時候,突然見一個身影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他一愣張口,“皇上。”
朱澤武深不見底的黑眸在少年的馬車上瞥了一下。
馬車內的少年此時已做暈倒狀。阿牛著急衝入馬車裏喊:“有大夫嗎!三爺——”
朱澤鑫登時不知道怎麼回應。朱澤武在這裏說明了什麼,說明之前他們的對話朱澤武全聽見了。有無數個正當理由可以讓朱澤武作出決定把馬車裏的人給就地處決了。畢竟這一次,這人做的錯事簡直是天地難容,這人也不是小孩子了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可不管怎樣的是,他們都是在一個皇宮裏長大的孩子,流有至少一半相同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