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口氣？倒不必太過執意這種表麵的麵子問題。反而是人的性命最攸關，她和龐氏遭遇綁架，八成和王氏脫不了幹係。但是，如今王家人都死了死無對證，沒有證據是拿不下王氏的。更何況，如今王氏的二女兒齊書歆要當皇後，是整個衛國公府的希望。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自曝家醜。王氏一旦坐實了罪證，有個這樣母親的齊書歆，自然是沒有資格繼續留在神庭。
龐氏自己不是沒有想到這些，眉眼間閃現出一抹憤怒不可言。她回來向自己老公哭訴，老公要她以大局為重。好像是，她死了都沒有關係，更重要的是要保住齊書歆在神庭裏的地位。
“我當年最大的錯就在於，沒有像她那人那麼功利，將女兒送去神庭。”龐氏說。
可以說，龐氏這人是偏向保守的，隻有個女兒當然把唯一的女兒當寶貝，哪裏舍得把親生骨肉送到神庭去廝殺。
齊書雁隻要想到秀女舍裏發生的事情，都可以聯想到神庭必定一樣是個充滿惡性競爭的地方。皇後，哪個女的不想當一國之母，隻要有這個機會。沒有機會也得創造出機會，對這些充滿野心的女人來說都是如此。
話說回來，龐氏如果不是隻有一個女人，而是有幾個女兒和兒子，恐怕會和王氏走同樣的路。齊書雁就此不發表言論，眼睛眯了下，對龐氏說：“大嬸先回去休息吧。我剛回來，也沒有什麼消息能帶給大嬸的。”
龐氏想起，猛點頭：“你剛回來，身體最為重要。快回去。”
前頭，得知她回來的小丫鬟杏兒，早急匆匆跑過來接她了。隻是看到她和龐氏在說話不敢靠近。和龐氏分開後，齊書雁向遠處的小丫鬟招了下手。
杏兒奔跑到她麵前，衝著她深深一福，眼裏看著她都充滿了淚花。
齊書雁急忙道：“哎，別哭，我沒死，沒受傷，什麼事都沒有。”
杏兒拿袖口擦了下眼睛：“是，小姐終於回來了！奴婢當時該和小姐一塊出門的！”
“你和我一塊出門能改變什麼？”齊書雁笑著拿手指拍了下小丫鬟的肩頭。
杏兒嘟了嘟嘴角：這可說不定，總比在家裏幹等消息快等死了要好。
齊書雁帶小丫鬟走回自己的院子。杏兒忽然吱出一聲：“榴月沒回來。”
榴月？齊書雁眯著的眼縫裏似乎回到了沙漠裏那天夜晚：“她和我說她老家有事，所以我讓她回老家去了。”
杏兒嗯了聲，貌似沒有懷疑她這話。
回來第一件要事，齊書雁先趕緊看看自己在院子裏種的那些寶貝藥草。幸好有杏兒留在府裏幫她照料，她那些寶貝一點事兒都沒有。杏兒給她端上一杯茶水，讓她先歇歇腳。
齊書雁喝了一口，從懷裏掏出了一顆種子。
“小姐，這是？”杏兒問，感情她這又帶了什麼稀奇藥草回來。
說到這顆種子，是那晚上她放了大火燒掉那片罪惡花園後撿了一顆回來。雖說那花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這花善用的話是有一定的藥用價值。種一點點拿來藥用可以，大麵積種植意圖讓人上癮就是犯罪。
“這種子我自己來種。”齊書雁道。
天黑了，她哥沒有到她院子裏來，明顯是怕了她避開她，怕她問——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