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書雁轉頭看著大哥像逃一樣跑出去,回頭再看眼前這張舉世無雙的容顏,是想著:這人做了什麼,能讓她兄長怕成這樣?
“對了,你找我是什麼事?”齊書雁問。
給她夾著菜的朱澤武像是輕描淡寫地說:“沒多大的事兒。隻是想讓你看一個醫案。”
古代的病案?齊書雁饒有興趣:“被你關注的醫案,應該很不一般吧。”
他如此富有,平常認識的有名大夫應該不會少。上回他叫來的府醫,那種大氣她一看都感受到是名醫的氣勢。
“先吃飯吧。”他笑笑,給自己順手倒了杯茶。
“吃飽了。”夾完碗裏最後一顆米飯,齊書雁歇下筷子。吃飯要八分飽,不能貪心。尤其她這個身體天生有一絲根深蒂固的孱弱,不能硬補。
見她執意,他拍了拍掌。
聽到他命令,手裏捧著醫案的陳淨冬走了進來。
“當時我在你那邊時怎麼沒有聽到你提起?”在接過醫案翻閱的時候,齊書雁問。
“那時候還沒有這個事兒。”朱澤武一語帶過說。
聽他這個口氣,這個醫案好像有點神秘。齊書雁翻開醫案上的封麵,詳細瀏覽起裏頭的內容。讓她稀奇的是,這裏一共寫了不止一個病人,像是一個家庭同時發病。這令她腦子裏驟然閃起一道火花。
她的表情在燭光下逐漸顯出一絲肅穆,這種專業嚴謹的氣息彌漫在整個包廂內。
此刻,沒有人敢出一句聲音,包括皇帝在內,隻怕驚擾到了她一絲思緒。
見她一隻手伸出去像是要抓取什麼,朱澤武馬上給下麵的人使眼。陳淨冬走到外麵取來文房四寶。她卻是拿去桌子上的一支筷子,凝視起了眼前的筷子的樣子。
幾個人看著她這個高深莫測的神情,不由納悶不解。
“有什麼話你直說無妨。”朱澤武道。
她轉頭看回他的臉,烏亮的眸子像是閃爍出一道刺目的星光,銳利到直射人心:“公子讓我閱讀這個醫案,目的何在?”
目的何在?鳳眸稍微一暗:“在下沒有什麼目的,隻是這是幾條人命。”
“對,幾條人命,如果對此有所疑心,不是該找杵作嗎?”見對方沒有回答,齊書雁徑自說著對方的心裏話,“因為當時沒有找杵作,現在時過境遷,太久遠了,想找杵作也不太可能得知當時的事情經過。”
不!更應該說,皇室尚未有杵作給太子驗屍的曆史。這簡直是丟人顯眼自曝家醜的行為,曆代皇室都絕對不可能做。
死就死了,這是身為皇室人的另一麵悲哀。
眼前的這張俊顏既不回答她的話,也不說她說的有誤。齊書雁的腦子裏卻早已想的更長遠。這個醫案,莫非就是傳說中那個莫名其妙死去的太子一家?對於這個疑問,她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專業大夫隻根據手上的醫案都能推斷出個八成。隻因為,無論有人如何篡改這份醫案,改掉了醫案上的人名乃至歲齡,都無法逃過她的專業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