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聽說了，說是百啟大人去追，暫無回話。”說到這裏的陳淨冬，摸著他的心思，小聲說道，“皇上是想問，來人的目的會是什麼嗎？”
“你覺得會是什麼，陳愛卿？”
“臣以為，來人倘若是劍指龍宮主人或是鳳宮主人，何必非要是在今夜來訪？”
說的對！一想都知道是衝著她來的。而隻要是衝著她來的，恐怕百啟會比較難應付了。不是說那個誰也潛入了京城裏嗎？
夜空裏，閃過一道霹靂的響聲，仿佛放了一串鞭炮似的。齊書雁睜開眼，望到窗戶外麵，天色朦朦朧朧的，是天亮了，可是陽光沒有穿破雲層，看來是起了霧。
“三姑娘醒了？”諾梵察覺到她的動靜在外麵問。
齊書雁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昨晚上讓他人走，他居然把諾梵留下，就不怕諾梵在這裏也被皇帝發現了砍頭。
諾梵說：“三姑娘放心，在下在這裏很安全。”
“你主子說的胡話你都能信！”齊書雁不由訓斥道。
諾梵無言以對了。他要怎麼說，說這個皇宮本來就是他主子的。
“你先回衛國公府吧。我今早上看完太後，太後理應沒有大礙了，應該會放我走的了。”齊書雁道。太後倘若昨晚有病變還不趕緊來敲她的門，沒有肯定意味著太後病情是徹底好轉了。
諾梵說：“三姑娘醫術驚天，諾梵自然信得三姑娘的話，但是主子有令——”
終究是他的人，隻聽從他的話。齊書雁歎口氣：“行吧，你找個地方躲著，別被人發現了。”
“是，三姑娘。”諾梵找了個地方順從地窩起來，一邊替某人看護她的安全。
齊書雁起身自己找了茶水漱口，後來來了幾個宮女，奉了張公公的命令過來給她端來了洗臉水，侍奉她梳頭。她連聲說不用。自己的頭發要是被這些人折騰，不得折騰個半天，家裏那小丫鬟杏兒就是這麼折騰她的。不如她自己利索地三兩下自己給自己梳了個馬尾，這時突然想起了昨晚上他對她說的那句話：給你梳頭好嗎？
早上，人清醒了，她的腦子記憶起來了，明白了他言外之意的刹那，她的臉色不由飛紅。
“這——這裏流行男子給女子梳頭嗎？”她小心翼翼地問著。
宮女對於她的問題有些納悶，但是想到她是太後的救命恩人又是這裏太後的貴客，當然都不敢怠慢疏忽她，都誠實地回答她說：“三姑娘，本朝是有男子給女子梳頭，不過那是新人的風俗。”
新婚洞房後，男人要給發妻梳頭，同樣，發妻給自己的丈夫梳頭。夫妻互相梳頭，增進婚後感情。這樣說，他昨晚上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心血來潮，是有謀而來，是真的了。
齊書雁怔了怔，手指觸摸到手臂上的某個地方，那裏有他昨晚上留下的疼痛，幾乎痛到她的骨髓裏麵去了，像是要在她的骨子裏刻下他那人的印記。
張公公過來了，一排宮女退出去。張公公上前到齊書雁麵前抱著袖子拱手道：“太後娘娘賜三姑娘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