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東林等人從地上起來,垂手垂立著,眼神瞟到皇帝那兩隻如常的手時,都不禁把頭垂得更低了。
朱澤武雙手背負著,踱步在唐東林麵前站住:“唐少主。”
“皇上!”唐東林聲音裏壓著一絲緊張的顫抖。
“看來朕上回是有錯怪唐門的嫌疑。”
“草民想說,皇上火眼金睛,唐門與皇上上次中毒的事,大當家都無法說清是否有無幹係,所以特派我們前來探查。”唐東林一邊說一邊額頭冒著汗,顯得語無倫次。
但是大體上,他是交代了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這點必須解釋清楚,不然引起皇帝的疑心就麻煩了。尤其是剛才在深穀裏所見的一切,明顯是叛軍,皇帝的敵人在作怪!
必須撇清關係,於是唐東林說:“回稟皇上,草民抓了一個青門道的道士,他或許知道皇上中毒的根源。”
“你抓的?”
唐東林臉色唰的一紅,磕磕巴巴地說:“是齊姑娘抓的——”
其餘的臣子在旁聽著想笑又不敢笑,當著皇帝的麵哪敢笑,但是確實少見,唐家的人居然能如此吃癟。隻能說她是多麼奇特的一個女人,連唐家的人都得被她輕而易舉地折服。
路的遠處傳來馬蹄聲,十分匆忙。不久人們看見了那頭矚目的白馬。
“三爺。”跑上去給朱澤鑫拉住馬的侍衛恭敬地喊道。
朱澤鑫從馬上下來,扶起袍子在皇帝麵前一跪:“臣來遲了!不知道京城裏居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
“行吧,起來吧,有什麼事回去再說。”朱澤武道。
朱澤鑫才從地上起身:“是,皇上。”
皇帝的禦駕馬車過來,朱澤武上了馬車,起駕回宮。
過了一夜的大雨,今日的天氣似是有了些轉晴。
從勘查現場回來的陳淨冬,進入皇帝的上書房,彙報道:“陸大人初步判斷,山裏麵是埋有大量火藥,要做清理,恐怕得需數日。”
“數日就數日,人手不夠的話多派些人,總不能讓這些人把京城再炸了吧。”朱澤武那聲音似乎是沉重又顯得一絲沒有放在心上的。
事實上,是沒有人敢真的炸皇城的。誰敢?哪怕想謀反也該先殺了他這個皇帝。炸京城得不償失。這樣說來,上次的地動於她所言如果真與火藥有關,也隻能說是,對方想給他這個皇帝一點下馬威。
陳淨冬等人站在他麵前同樣是這麼想的。鬧出地動,隻能說是一個借口。什麼人會拿這個借口作亂?一想似乎都不難猜測。
對此朱澤鑫開口:“金山寺——”
“金山寺的住持之前下山,在皇上麵前表明心誌,說齊姑娘是異星,是大金之福。”陳淨冬道。
“這麼說金山寺是急於撇清自己的嫌疑?”
“你不如說是,對方因為沒想到她這麼厲害,機關算盡,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而造就了她。”朱澤武微沉的鳳眼,苛刻的薄唇曼聲道。
在屋裏的一群人卻沒有想到皇帝把事態看得這麼分明,一個個低著頭。
朱澤鑫的臉上閃過一抹沉甸甸的。
“皇上,吐穀使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