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一陣冷颼颼的風刮過脊梁骨,齊書雁剛想回頭去看。身邊的安文郡主忽然抓住她的手心,喊:“我聽見了!”

“郡主聽見什麼了?”姚秀麗問。

“男人的聲音。”

聽見安文郡主這句回答,齊書雁和姚秀麗都有種忍不住要抽眼角的感覺。

“你感覺好些沒有,郡主?”姚秀麗說。

齊大夫告訴姚秀麗:“她現在好得不得了。”

安文郡主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笑哈哈道:“本郡主曾經在草原上肆馬狂奔,是能被打倒的人嗎?”

這坐轎子能暈的人和坐車能暈的人差不多,誘因去除了就沒事了。下了轎子,安文郡主馬上恢複成龍騰虎躍。抓著身邊兩個女人非要爬過眼前一段小坡。好說歹說,另兩人才勸說了她不爬坡由下麵繞到對麵去。

過了小山坡,到了對麵一片林子裏頭。再望過去可看到滿眼的沙塵滾滾。這樣的場景讓齊書雁頗有些意外,隻記得皇城的位置四方不都應該基本是群山環繞,哪裏來的一片沙地。當然了,這片沙地是大金皇族專程開拓出來的,作為皇族平日裏打獵的活動場所。麵積比不上荒漠高原,但是,在山裏頭弄出這樣一塊地方也算是不小的工程了。

古人果然是不可小看。

安文郡主帶著皇族的自豪,眺望著皇家獵場,說起皇族種種豐功偉績,道:“本郡主最記得先帝壽辰那會兒辦的秋獵,群雄聚集,多少英雄豪傑齊聚在先帝麵前,盡顯各路身手,讓人大飽眼福。”

姚秀麗情緒不由被帶動起來,跟著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說:“那時候,隻記得跟著母親和奶奶,坐上馬車,去到很遠的地方。在馬車陪姐妹們說話的時候,前方傳來消息說家裏兄弟射中了一頭鹿,所有人因此都很高興。後來鹿皮是由先帝賜給了我奶奶做衣物。我奶奶又把鹿皮做成了靴子給我爺爺。”

安文郡主聽完眼角一瞥:“你說的哪裏是這裏?”

這裏的皇家獵場隻能說小,皇帝每年秋天真正帶隊打獵的時候,是帶著一幫人轟轟烈烈行車幾日到較遠的郊外去打野。

即使如此,打獵猶如打槍一樣,子彈不認人,箭同樣不認人,風險隨時都是有的。正是如此,哪怕這裏的獵場相對較小,似乎沒有很大的風險,照樣女子是不可以進入到獵場的中心去的。隻能是坐在皇帝儀仗隊後麵的軍營裏等著男人的消息。

這一方麵是為了顯示男權,沙場是男人的地盤,另一方麵也是擔心柔弱的女子進入獵場後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正因為這樣,所以她們為了趕時間趕上大部隊,繞了小道結果是不小心繞進了禁區裏了?

嗯?!

同時意識到這點的三個女人不由眼裏露出了一絲詫異。

“郡主,你——”姚秀麗接下來質疑的話不知道怎麼說。

安文郡主努力維持住鎮定:“本郡主隨同家人參加過無數次皇家打獵的活動,所以僅憑聲音都能找到這裏來。”

對方這句話一出來,齊書雁和姚秀麗的心頭齊齊喊:“靠!”

她們原以為抄小道的安文郡主是認識路的,結果人家根本不是,是亂來的!說到底,都是因為她們兩個對於安文郡主其實壓根不熟悉,說話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要不然,早知道這個郡主是個這個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