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之中,虎離與申公豹似乎分歧不斷,仔細聆聽,也能聽到些許:
“別帳,楊戩率兵退敵,乃首功一件!若下令炮擊於他,從今往後,誰人還敢在陣前立功耳!!”但見申公豹與虎離爭得麵紅耳赤,我卻鬱悶至極,聽這意思,虎離是想開炮轟我,不論我是輸是贏,此人似乎是鐵了心要置我於死地!我到底哪點得罪他了?帶一萬人去打二十萬人,還得遭炮轟,你虎離不是不打自己人嗎?
“申先生偏心矣!!”虎離似乎也是理直氣壯,“那楊戩竟然率兵詐敗,躲進密林暗箭傷人、勝之不武!著實丟盡了本帳之顏麵矣!我若輕饒了他,豈非萬世之笑柄耳??就算本帳一統九山承襲大寶,又有何顏麵號令治下民丁??”
我明白了,在九山界,遊擊似乎是一種很下三濫的戰術。怪不得那群蠻兵偷襲之前都要先喊一嗓子提醒敵人注意。
“此乃何人??”壟盧懸在我身邊,伸手指了指虎離。
“此乃虎頑之長子虎離是也,此人乃……”還沒等我把話說完,隻見壟虞一道金光便飛向了虎離,就憑我的眼力,幾乎沒看清他怎麼飛的。
我沒見過玉帝飛,也沒見過虎頑飛。其實他們在我跟前都飛過,隻不過是憑我的眼力,甚至說憑我額頭的天眼,根本看不清他們的飛行細節。對於像我這個水平的武將而言,他們這些開世上神的飛行,幾乎就是瞬間移動的節奏,從此處到彼處,幾乎就是同時,尤其是這種十幾裏甚至幾裏的超短距離,我發現其原地消失的同時,人家就已經飛到目的地了,中間過程根本就看不清。
壟盧也不例外,待我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掐住了虎離的脖子。
“汝!!!可是那蠻賊虎頑之後!!”掐著虎離的脖子,壟盧眼中滿是血絲,儼然一副一口吃了虎離的表情。而虎離直到兩腳離地,甚至都還沒搞清是怎麼回事。
“大哥息怒!!切勿魯莽!!!”我發瘋似的衝向大營,“兩界爭鬥,關乎天下蒼生!大哥切勿意氣用事!!”
說實在的,我也是神仙,飛的也不慢,但等我飛到營牆之上的時候,虎離已經被掐得口吐白沫了,“汝之父上殺我虞兒,今日,本帳便要以其之道還治其身!!”壟盧單手掐著虎離的脖子竟然將虎離拎了起來,但見虎離懸在空中手舞足蹈,已然被掐得麵色紫青雙目凸出,壓根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大哥切勿魯莽!!”我拚了命的搬住壟盧的胳膊,但他那條堪比我小腿粗細的胳膊,卻猶如鐵閘一般紋絲不動。
“楊戩,他……他是何人!!”申公豹剛剛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但看這架勢也沒敢往前湊。此時虎離手下的蠻兵也都反應過來了,上萬蠻兵刷拉一下便圍了過來,而跟著我們回來的那幾千叛軍也不示弱,彎弓搭箭瞬間便形成了一道防線,兩邊劍拔弩張可以說是一觸即發。
“大哥,虎離已被師叔勸歸三界!如今已是我等之盟僚,大哥身為上主,怎可開這同盟相殘、泯毀軍心之先河,棄蒼生之安危於不顧啊!!大哥快住手!!”
“哼!!”聽我這麼一說,壟盧雖說沒鬆手,但手上的力量卻也未再加重,“汝剛才與申公豹之爭執,本帳也都聽見了,我那賢弟以寡敵眾率兵退敵,汝非但不感恩戴德,竟要開炮放箭!是何道理??昏聵如爾,本盟納你何用??”
“敢問帳下,究竟是沙棘山的壟盧上主,還是南海盛銳將軍餘大人?”申公豹陰笑抱拳,踱步走了過來,說實話,這壟盧跟餘元雖說長得一點都不一樣,但聲音卻一模一樣,像申公豹這麼聰明的人不可能猜不出其中的端倪。
“申公豹,汝這眼瞎耳聾之徒,勸得如此廢人入盟,難不成是想害死我那賢弟嗎?”壟盧斜了一眼申公豹,一臉的憤憤。
“帳下有所不知,如今兩界血戰,與當年那兩盟之爭大有不同,虎離為虎頑長子,若他肯歸順,那虎頑大軍必定軍心浮動!若帳下取他性命,豈非是將那虎頑大軍逼上負隅頑抗之路?”申公豹倒是不緊不慢,“帳下倒不如,看在申某的份上饒他一命,也不枉申某在此蠻夷之地,隱遁三十餘年之苦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