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又到了,全家都是處於高興中,唯獨主人翁不怎麼高興。因為他不認為有什麼值得高興地。
這自然又是張陵的高考分數再次出來之後。這一次毫無疑問張陵考起來了。分數雖然沒有上次漲得厲害,但是考一所學校已經是足夠了。對於填誌願,雖然張誌順他們說了很多,但是張陵有著自己的想法。
張陵之所以並不高興。這個想必大家都知道是為什麼。一個複讀了那麼多年人,考起了大學,那又怎麼樣?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這不是張陵一個人的想法;是村子裏,是所有親戚的想法;恐怕張誌順和楊惠的心裏也有這種念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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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陵站在自己村子裏的河邊上,看著已經幹涸的差不多的“大河”。甩了甩腦袋。不知道要怎麼去解釋,那就等到事情來到的時候再說吧。
收回心思,想讓大腦休息一會。可是很快大腦裏就出現了另外一個問題,一個困擾了好幾年的問題了。
“天地之氣已經進入自己的體內了,自己也能夠溝通天地之氣了,雖然沒有跟天地之氣融為一體,可是怎麼自己還是沒有辦法畫出符呢?”
張陵的心思很快就沉浸在了這個問題裏。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很久了,就是找不到出口。困擾的越是久,就生長在了心裏,很容易就冒出來,讓你想起。
“眾仙已去,眾法已失,有教無行,天地異變,修行至末。”張陵很是清楚的記得“末法時代”這個詞的由來。
“末法時代,修行還能夠行得通嗎?還能調得動天地之氣嗎?就像這河流已經幹涸,已經沒有水了,它還能像小時候那樣奔騰嗎?”
張陵的心情很是低落。按照他的習慣,如果真的行不通,那就放棄了。可是他心裏根本就沒有一丁點放棄修行的念頭。不是因為道士死了,讓他覺得自己就應該修行,一定要去看看三十六天,而是根本就沒有“放棄”這個詞。當然這個是他不知道的。也沒有人提醒他,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在修煉什麼“天勾派”的符篆之法。
十幾分鍾過去,一點頭緒都想不到,張陵將涼鞋脫掉,將涼鞋拿在手上,直接向河裏走去。這條有著二十米寬的河流,現在隻有兩三米有著小溪般的水流,但是流動的河水,在這酷熱的夏天,帶給人一股爽透全身的舒服。
“啊……”
也不知道是舒服還是怎麼回事?張陵在水裏發出了一聲狼嚎,讓兩岸的知了都是被他嚇得停頓了一秒。
“要怎麼樣才能夠成功呢?”
“水到渠成,可是水有了,怎麼還是沒有衝出溝渠啊……”
張陵沒頭沒尾的喊著,他相信沒有人能夠聽得懂的。
這幾年張陵變得更加沉默。修行這麼久,摸到了門檻,卻始終沒有辦法踏出那一腳。雖然修行之心非常堅定,但是也感到非常壓抑。這樣下去,何時才能夠才能夠替道士看到希冀,看到三十六天?
這一聲大吼,吼出了一些壓抑,吼出了一些鬱悶,吼出了一些煩躁。
……
……
“你看你看,河裏有人。”
突然河岸上傳來一個非常稚嫩的聲音。聲音不怎麼響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寬敞、河岸寂靜的原因。那個稚嫩的聲音傳得很是清晰,傳得很遠。
張陵抬頭看去,隻見岸上站著兩個小孩,一男一女,都隻有三四歲的樣子。男孩隻穿了一件紅色的肚兜,女孩一身淺色的碎花布裙。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被自己那聲狼毫,給吸引過來的。小孩的好奇心比較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