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隻是被陰氣頂的動了一下,就又恢複了原樣。
我點了根煙,讓季雅雲拿一身自己的衣服給紙人穿上。
一根煙還沒抽完,桑嵐忽然驚訝的說:“小姨,你的臉色好多了。”
我一看,可不嘛,季雅雲額頭的黑氣竟然消減了大半。
桑嵐拉著她歡喜的問我:“徐禍,你看我小姨是不是有血色多了?”
“那天晚上在48號的時候,你喝完酒臉可比她紅。”我斜了她一眼。
桑嵐氣呼呼的瞪著我:“你……你這人怎麼這麼小氣啊?下午的事我不是都跟你解釋了,跟你道過歉了嗎?”
我沒理她,看看時間,把穿好衣服的紙人搬到季雅雲屋裏,放在她床上。
又畫了道符讓季雅雲帶在身上,讓兩人去另外一間房睡。晚上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盡量別出來。
“你最好別接電話。”我鬼使神差的對桑嵐說。
“為什麼?”桑嵐皺眉。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來這麼一句。
沒想到桑嵐先是疑惑的看著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臉居然紅了。
兩人進房後,我又做了一些準備,然後取出木劍放在一旁,在沙發裏躺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受傷精神不濟,沒多久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像是刮進來一陣風,我一個激靈被凍醒了。
“砰砰砰!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敲門的人像是很著急,很不耐煩,一陣比一陣敲的急促。
我拿起木劍,剛起身,就見桑嵐房間的門打開了一條縫,她和季雅雲都戰戰兢兢的縮在門口,偷偷往外看。
我衝她們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別出來。
外麵的人顯然已經沒有了耐心,一邊大力拍門,一邊喊:“雅雲,開門,雅雲,開門!是我!”
“是方剛!”季雅雲臉色發白。
我瞪了她一眼,“進去,別出來!”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後,仔細聽了聽,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這的確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像方剛,可聽起來為什麼感覺有點像破風箱漏氣似的?
我緊了緊手裏的陰桃木劍,貼著貓眼往外看。
門外的確站著一個男人,卻是背對著門。
我隻能看見他的後腦勺,看不清他的樣子。
那人不停的拍著門,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季雅雲,快開門。’
盡管提前有心理準備,我還是感覺一陣陣頭皮發炸,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連大氣也不敢喘,冷汗‘吧嗒吧嗒’往下掉,盯著外麵一動也不敢動。
忽然,外麵的人猛地把頭轉了過來。
出現在貓眼裏的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臉上有好幾個窟窿,皮肉都往外翻著,一隻眼睛也像是被用棍子捅了似的,像是個深不見底的血窟窿。
可算見識到什麼是鬼敲門了!
我倒吸著冷氣,剛想回頭看一眼掛鍾,敲門聲忽然停了下來,客廳裏的日光燈閃了兩下,滅了。
再看外麵,那‘人’似乎平靜了下來,臉上的爛肉竟然開始往一起收縮,漸漸有了複原的跡象。
看清他逐漸複原的臉型,的確是我們在影樓見過的方剛。
段乘風說他算到今晚會有與色相關的新死鬼來糾纏季雅雲,還真就來了。
我握著木劍,一步一步向後退。
轉眼見桑嵐房裏的門還開著一條縫,我連忙過去,推門閃了進去。
“不是說了讓你們聽見什麼都別開門,哪來那麼多好奇?非得看見點不該看見的才舒服?”我低聲訓斥兩人。
話音剛落,一直盯著外麵的桑嵐忽然兩手捂住嘴,驚恐的瞪圓了眼睛。
我連忙轉過頭,順著門縫往外一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對麵的房門無聲的打開了,一個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居然是又一個季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