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是又點了點頭。
這個女人說話行事都透著一股子簡潔幹練,和這樣的人麵對麵很容易被堵的沒話說。
她問我喝不喝酒,我說我開車,她就自己要了瓶白酒。
她給自己倒了半杯,竟然一口就喝幹了,隻是微微蹙了蹙眉。
她也不吃菜,過了一會兒,又倒了半杯酒,喝了一口,放下酒杯說:“我聽風水劉說了關於你的一些事。我想知道,你對我妹妹的死,還有沒有其它看法?”
我端著飯碗,猶豫了一下說:“你妹妹生前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趙芳搖頭:“她去年剛剛大學畢業,一直在我們的公司上班。她很內向,那個男人是她唯一的男朋友。”
“他為什麼要害死你妹妹?”
“警察在查。”
我想了想,放下飯碗點了根煙,“照昨天的情形看,她在生前是被人作法下了邪咒,所以死後魂魄才被困束在身體裏。至於是什麼邪術,目的又是什麼,我就說不清楚了。”
我沒告訴她,如果魂魄和屍體一起被焚燒,她妹妹有可能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做陰倌這個行當,適可而止真的很有必要。
趙芳盯著我說:“你有沒有辦法找出作法害她的人?要多少錢我都給。”
我搖搖頭:“我沒這個能力。”
話音未落,一個角落忽然傳來女人的尖叫聲,接著就是一陣嘈雜混亂。
我抬頭看過去,不由得一愣。
包房裏,幾個男女正慌張的跑了出來,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居然是桑嵐!
“徐禍?!”
她也看見我了,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我隨口問。
“死人了!我同學死了!”桑嵐臉色煞白。
她身邊兩個和她同樣高挑靚麗的女孩兒更是手拉著手,嚇得眼淚嘩嘩往下流。
旁邊還有幾個看上去三四十來歲,穿戴很土豪的男人鬧鬧哄哄的打著電話。
我一看這架勢,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嗬,這就是你早上說的同學聚會啊?”
這哪他媽是同學聚會,根本就是大款飯局。
桑嵐一愣,“不是……我……”
不等她說完,我就悚然的站了起來,一把將她拉到了身後。
我急著對另一個痛哭流涕的馬尾辮女孩兒說:“快放開她的手!”
馬尾辮一愣,和桑嵐同時向她身邊的女孩兒看去。
被馬尾辮拉著的那個短發女孩兒哭著哭著,眼睛居然變得血紅起來,而且流出來的眼淚竟然變成了血!
“啊!”桑嵐尖叫著去拉馬尾辮。
馬尾辮卻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連忙把馬尾辮拖拽過來,拉著桑嵐往後退。
這時趙芳和那幾個男人也都反應過來,趙芳跟著退到了我這邊,那幾個男人居然大呼小叫的跑下樓去了。
短發女孩兒兀自流著血淚,愣愣的看著我們,“怎……怎麼了?”
桑嵐扶著馬尾辮,向包房看了一眼,深吸了口氣,顫聲問:“玲玲,你……你沒事吧?”
被叫做玲玲的短發女孩兒像是被嚇懵了,下意識的抹了抹眼淚,“我……我怎麼了?”
沒等桑嵐開口,她忽然轉過身,朝著一邊走了幾步,兩腿一彎,居然跪在了地上,然後就一動也不動了。
我過去一看,頓時一驚。
死了!
我幾步跑到那間包房門口,看到裏麵的情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包房的一角,一男一女背對著門口,雙雙低著頭跪在那裏,同樣是一動不動。
我小心的走過去,見那男人同樣是眼睛血紅,瞳孔渙散,眼角流下兩行猩紅的血淚,顯然已經死了。
再去看那個女的,看清她的麵孔,我心猛地一沉,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炸了起來。
這女的竟然是剛才嚇暈過去的馬尾辮!